第166章报复(1 / 2)
夏侯御抱着他回屋,指了指桌边的笔墨纸砚,说道:“不如这样,豆豆也画一幅画,给你娘亲回信?”
豆豆想了想,只得如此:“好。”撅着嘴,仍然不太快活,由着夏侯御给他穿上鞋,说道:“爹爹,我画得不好,娘亲会笑话我吗?”
“你觉得呢?”夏侯御反问道。
豆豆摇头:“豆豆不知。”
“爹爹带你一起画。”夏侯御给豆豆穿好鞋子,抱他下床,走到桌边磨起墨来。
桌子较高,豆豆的身量不够,每次时候都是站在特制的椅子上面。此刻主动爬到凳子上,站定了,然后偏头看向夏侯御。
夏侯御铺开纸张,将毛笔塞到豆豆手中,而后握住豆豆的小手,问道:“豆豆要画什么?”
豆豆想了想,说道:“画咱们一家人吃饭的情景。”
夏侯御一听,心下顿时大叹,不亏他这几日连觉也睡不足,每晚跑来陪小家伙,这小家伙却比他娘亲要有良心得多。握着豆豆的手,道:“来,咱们这就画。”
豆豆认真地道:“爹爹,要在桌子上画松花蛋和咸鸭蛋。”
夏侯御不由失笑:“好,都画上。”
东厢房,花露支着耳朵听着正房的动静,缩回来钻进被窝里。
花芯翻了个身,道:“瞧你这小样,倒跟你儿子似的。”
花露从被窝里伸出脚,隔着被子蹬了她一下:“竟胡说,仔细夫人知道了扣你工钱。”
花芯原也是开玩笑,挨了这一脚也没吭声,在黑暗中做了个鬼脸。
只听花露又道:“我是把豆豆当亲弟弟的。”
这一回,就连花蕊都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说到:“随你怎么说,都是你占了便宜。”
若花露管豆豆叫弟弟,那么管容鸢和夏侯御又叫什么?干爹干娘?
花芯接话道:“可不是?咱们家爷,一看就出身不凡。”
花露哼了一声:“我又不是抱着占便宜的心才去的。”
花芯便与她斗起嘴来,唯独花蕊侧身躺着,枕着一只手心,心中想道,夫人真真不是个凡俗女子。
宫中。
容鸢枕着手臂躺在床上,听着闫绣娘与胡绣娘悠长的呼吸声,久久睡不着。
豆豆应当接到她的信了吧?不知道有没有哭鼻子?花露她们可哄得了他?辗转反侧,恨不能生了翅膀,飞回家去。
“咚!”忽然,窗棱被敲响了。
容鸢微微一愣,凝神细听,只听窗棱又响了一声。
有人。容鸢坐起来,披了衣裳,悄声下地。黑暗中,一片银灰色如水银般流动,不仔细看去竟瞧不见。
是无痕。容鸢认了出来,低声问道:“何事?”心头闪过豆豆的面容,微皱眉头:“我儿子可好?”
“小公子一切安好。”无痕从怀中掏出一只信封,微微启唇,传音道:“主子叫我问你,可有什么事情要跟他讲?”
听到豆豆无事,容鸢放心下来。接过信封,只觉与她传回去的厚度相仿,不由得心中一动。把信揣进怀里,抬头对无痕道:“他是什么意思?”
无痕道:“夫人如此聪慧,何必问我?”
容鸢不由得挑了挑眉,心念转动,说道:“你回去告诉他,有人欺负他儿子的娘。”
无痕细长的眼睛里仿佛冒出笑意,身影一闪,离开了原地。
怀里揣着豆豆的信,容鸢回到床上躺下。灯已经吹了,折腾起来,难免惊动闫绣娘和胡绣娘。反正无痕说了,豆豆一切安好。便将信封贴身抱着,阖眼睡下。
等到第一丝曙光升起,容鸢睁开眼睛,起身下床。轻手轻脚地打开门,走到院子里。天才微微亮,天空只是一片灰青,唯有东方浮起了一道道云霞。
容鸢从怀里拿出豆豆的回信,贴身捂了一夜,信还热乎乎的。小心翼翼地打开,只见回信正是采取了自己的法子,没有一个字,全都是画。
只不过,画上有三个人。一家三口,围着桌子用餐。左边是夏侯御,中间是豆豆,右边是容鸢。人物面目栩栩如生,精气神俱全,不用猜,必然是夏侯御画的。
原来,昨晚夏侯御陪着豆豆呢?容鸢微微一怔,夏侯御生气了?毕竟,她的画上只有她和豆豆两个人。低头看向那画,只见画上的豆豆低头认真吃着饭,而夏侯御却夹了一瓣咸鸭蛋,往豆豆旁边的她递过去。眼角微微挑着,竟好似在斜睨着她?
容鸢不由得揉了揉眼睛,有些怀疑自己眼花了。可是再看去,却分明没有看错,画上夏侯御的眼神,分明在说:“等着瞧,看爷不收拾你。”
顿时间,啼笑皆非,心头浮现一丝说不出的温暖。容鸢又将画儿看了两遍,然后小心收起,装回信封里,仍旧贴身带着。
吃过早饭,容鸢将昨晚与夏侯熙儿确认过的画样交给绣娘们,将夏侯熙儿的吩咐一一嘱咐了去。而后,青儿来了:“容绣娘,东西收拾好了没有?公主早就念叨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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