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不知随了谁(1 / 2)
本来,夏侯御提出再买一座更大的院子,搬进去住。然而容鸢在这座院子里住得有些感情了,舍不得换。又问了豆豆,豆豆也没有换大院子住的念头。对小家伙来说,再大的院子也大不过爹爹在京城里的院子。
于是,容鸢思索了一时,便改动了院子的住法。正屋的东间,作为容鸢、豆豆和夏侯御的卧室,西间则改为夏侯御的书房。东屋仍旧是三花的住所,西屋的一间原来是储物室,收拾收拾叫无迹和蜻蜓住进去,他们原来的那间则挪给陈嫂和魏氏住。
其实,本来按夏侯御的意思,是叫无迹和蜻蜓躲避在阴影中,贴墙根站着打起精神保护众人的。毕竟,太过安逸的生活,会养起人们的惰性。尤其无迹和蜻蜓干的这行,更加容不得丝毫的差错。
有些事情,夏侯御是不容容鸢多说的,比如这件事,夏侯御便坚持让无迹和蜻蜓吃苦头。于是,虽然容鸢给无迹和蜻蜓收拾了储物室,然而他们住得住不得,还是一回事。
“是,夫人。”只听夏侯御居然搬来住了,陈嫂心里是有些紧张的。对于搬了住处的事情,倒是没有半点不满。对她来说,那都是应该的。
“今儿咱们家里来了新人,很该吃顿好的,庆祝一下。这样吧,一会儿我出去买菜,给大家做顿好的。”容鸢说着,便站起身,摸出荷包里的银子数了数。只见数额差不多,便抬脚出门了。
“夫人做饭是最好吃的,今日又有口福了。”陈嫂乐呵呵地说道。
魏氏的眼中闪过惊讶,抬头看着容鸢的背影,不由得心中有些感动。
旁边,陈嫂悄悄打量着魏氏的神情,不由得微微松了口气。她原本便猜到了,容鸢有可能给魏氏接风洗尘。只不过,她不是很确定罢了,便没有对魏氏说。只对她说,夫人是极好的人,经常还会亲自下厨,做饭给大家伙儿吃。
魏氏当时不信,陈嫂也没有再劝她。毕竟,如果容鸢当真亲自做菜给魏氏接风洗尘,就当做给魏氏的一份惊喜。而如果没有,倒也不会怎样。
只见魏氏有些失神的模样,陈嫂笑着捣了捣她,道:“别愣着了,在夫人家里是极随意的,走,咱们将东西收拾一下,一会儿搬到那间屋里去。这里呀,要改成……爷的书房了。”
“婶婶,你回来了?”豆豆练完大字,终于松了口气,从屋里走出来。见到陈嫂,便乖巧地跑过来,又抬起头看向魏氏,问道:“这位婶婶是谁?以后也要住在咱们家里么?”
一句“咱们”家里,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又叫魏氏心中升起异样的感受。目光落在豆豆俊雅灵秀的容颜上,不由得一阵心惊。她原本便听过,御王府中出现过一个小公子,生得模样与御王爷相似八分。
那件事,在御王府中传遍了,饶是魏氏不爱打听这些,也被迫被洗耳朵了许多回。不料今日竟然见到了,直是有些无措,不知道如何称呼他才好。
“豆豆,有两个字写得不够认真,过来重写。”只听一个严肃的声音从里屋传来。
随即,魏氏抬起头,只见里屋的帘子被打开,夏侯御走了出来。下意识地便屈膝跪下,道:“见过——”
魏氏从前正是御王府中的婆子,只不过她认得夏侯御,夏侯御却不认得她罢了。淡淡地打量了她一眼,便打断她道:“起吧,以后家里不兴这个。”说罢,牵起豆豆往里屋去了。
陈嫂扶起魏氏,低声道:“爷从前三五不时过来,如今听夫人的意思,仿佛是要住在这里了。你也别惊讶,总归都不关我们的事。夫人说了,只叫我们把活做好,其他都不关我们的事。”
魏氏还有些愣愣,点了点头,顺着陈嫂的力道起来了。从前在御王府的时候,因着只是一味低头做事,偶尔被人欺负了也懒得争执,渐渐的生活便只是做活、吃饭、睡觉,麻木得仿佛整个人都是一副躯壳。
然而来到这里才不过一时,竟然屡屡被震惊。尤其,爷的公子,居然唤她婶婶。不禁又想起当年那个无缘的孩子,倘若他活了下来,这时也该抱小孙子给她看了吧?枯寂多年的心,在听着里屋传来的孩童软糯糯的声音时,不知不觉竟然有些酸涩起来。
“岳父大人,既如此,小婿便先回去了。”丞相府中,在苏玲珑的院外跪了一晚上,最终没见着苏玲珑的面的沈云志,便向苏丞相辞行了。拱手长揖,又道:“过两日,等明珠心情好些了,小婿再来接她。”
苏丞相连书房的门也没出,就隔着门扇听完沈云志的话,眼皮也没抬一下:“嗯。”
沈云志尴尬地站在门外,又等了一会儿,只见再没声息,便低头敛目离去了。书房里头,原是苏安瑾也在,只不过没有吭声,故而沈云志竟不知他也在。
待到外头的脚步声渐渐消失不见,站在苏丞相书桌前的苏安瑾缓缓开口道:“此子配不上明珠。”长身玉立,面如冠玉,一身兰色绣金云纹袍子,将他衬得翩翩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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