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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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御史参明英手段暴虐。

小皇帝再次说了那句话,朕生平最恨者有三,一刮地皮,二喝兵血。这是他第二次听到这句话,第一次是在私下,这次则是当着满朝文武。廖长宁想,这就是他的陛下啊,让人心甘情愿去做他掌中刀的陛下啊!

狠狠的心动了一下,廖长宁再次摸进了帝王寝宫。这一次,他却恨不得从没有来过,甚至,从没有爱过。

他的陛下,他捧在手心里舍不得碰一下的陛下,被他逼的用花瓶砸了自己的头。

血慢慢流了出来。

廖长宁的眼泪也慢慢流了出来。

那一刻,他恨不得杀了自己。可是他不敢,他不能让西北大元帅死在皇宫里,举起的手,终究还是落在了旁边的柜子上。

帮人裹了伤,廖长宁想,算了,还是让他死在沙场上吧,他的陛下,他不敢去想了。

皇帝醒了,捧着他的脸吧嗒吧嗒掉眼泪。

廖长宁小心翼翼帮人擦了擦,又被踹了几脚,被揍了一顿。不疼不痒的,怕累到他的陛下,干脆就趴下做起了俯卧撑,左手,右手,双手,不停的做。

陛下笑了。

廖长宁也跟着笑了。

出了宫,廖长宁直接进了西郊大营,开始没日没夜的练兵。

皇帝来军营巡视。

廖长宁努力敛了心神,规规矩矩行了军礼,眼睛却舍不得从那张脸上挪开半分。

陛下微服到了冠军侯府,赏了长靖一匹大宛良驹,他很早之前就看上的那一匹。忍不住心酸,却借了这次机会光明正大进宫谢恩。陛下赏了长靖一盆叫做豆腐脑的小食。廖长宁气不愤,把他们家陛下没吃完的那半碗给偷吃了。只是忘记擦嘴了,就那么带着一片葱花在他们家陛下面前装了好久的无辜。

陛下慢慢长开了,有小宫女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跑来勾引,廖长宁直接找关系把人放出宫了。

他的陛下不喜欢他,却也对他的小动作没说过半句话,他的胆子就大了起来,放了一批年轻漂亮的宫女出宫,还把那些经常跟着陛下出宫的近身侍卫里长得俊俏的换了一批。

陛下还是没有说话,却在他例行请安的时候把他留下了,然后,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

陛下的眼睛太亮,他有点招架不住,就慢慢红了脸。然后,他看到他的陛下也慢慢红了脸,还慢慢凑过来,亲了他

39、小三有话说(五)

廖长宁觉得,这是他这辈子最快活的一个夜晚了。顺从地躺下,利落地扒了衣服,由着他的陛下为所欲为,却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最终还是把他的陛下抱在了怀中。这个晚上的陛下很可爱,很柔顺,也很热情。

一连回味了几天,廖长宁忍不住又进了宫,一进去就被他的陛下掐着脖子按在了床上。廖长宁有些怀疑他的陛下有没有把人掐死的力气。果真,陛下开口了:“小三,他们都说朕该大婚了。”

朕该大婚了。

大婚。

终于要来了吗?廖长宁心里发苦,觉得浑身都开始一寸寸僵硬了起来。

陛下说:“朕想了想,也是,朕都十八岁了,是该大婚了。”

廖长宁用力握紧了拳头才忍下把人抢走锁起来的冲动。

陛下说:“小三,你觉得朕和丞相大婚之后,是住朕的寝宫好呢还是住重华宫好呢?”

陛下说:“朕对丞相是真爱,朕一定会排除万难娶丞相做皇后的!”

景华,又是景华!廖长宁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帝王寝宫的,他只知道他要去找景华。找到他,让他,让他,是啊,让他做什么呢?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去伤害他的陛下的。

景华在看书,陛下亲手编写的《太白诗选》。廖长宁一把就抢了过来,然后跑出皇宫,把书藏了起来。

他不懂诗文,可也知道那里面每一篇都是精华。嫉妒,深深的嫉妒。所以在再次进宫时,他又一次误导了他的陛下:“景华身体一直不好,陛下知道景华为什么二十七岁还不成亲吗?”

很无耻的行径。但是他做起来竟然一点都不后悔,甚至还有些隐隐的期待。

只是,陛下的反应他却是看不到了。入了秋,他要回西北了,要去替他的陛下守护这大秦门户了。走之前,他进了宫,度过了又一个迷醉的夜晚,心里却是窃喜不已。他的陛下不再像过去那样抗拒,是不是也有些喜欢他了?

一去几个月,雪下来的时候回京了,带着一百多只肥羊。他的小皇帝体寒,吃些大补的羊肉刚好暖身。没想到,也让他得了莫大的好处。那个晚上的陛下,异常热情。

廖长宁觉得自己快活极了,所以他连绊子都没给人下就下放了小状元暴揍了小探花,又把近卫里比较好看的几个给换掉了。

小皇帝什么都没说。所以他的胆子越发大了起来,进宫也越发勤快起来。

直到有一天,他的陛下对他说:“三啊,就没想过自己做皇帝?”

廖长宁顿时脸色煞白,人也从龙榻上栽了下去。

他的陛下说:“三啊,你要做了皇帝,就可以娶朕做皇后了。”

廖长宁觉得他就要死掉了。原来他的陛下,只是这样看他的吗?是啊,手掌三十万大军,还有那些撵人换人的小动作,他的陛下是都当成了他的别有用心吗?他以为的满心的心爱,只是一个欺君罔上亵渎龙体吗?

他不知道他结结巴巴说了些什么,只知道他的陛下看着他的目光中满是悲悯。

廖长宁想,干脆死了算了,于是五指成爪毫不犹豫冲着胸口抓下。

终究没有死成。因为他的陛下不允许。

他的陛下哭了,哭着揍了他一顿。那绵软无力的一拳一脚,却让他痛入骨髓。

他的陛下哭睡了。把人紧紧抱在怀中,廖长宁抖着手摸了摸那张仍旧稚嫩的脸,放下手却摸到了一个小荷包。打开,里面是一个小瓷瓶,密封的。打开封口,廖长宁心都沉下去了。鸩酒。居然是鸩酒。他居然把他的陛下逼得随身携带鸩酒!

再不敢停留,廖长宁直接回了西北。青山埋忠骨,马革裹尸还。他想,他找到他的归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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