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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愫缓了很久,心慌的症状没有好转,她以为她是可以站起来的,尝试了一下,发现不能,想给谈笑打电话,看到时间又放弃了这个想法,很晚了,不合适。

她在地上躺着,肚兜在她身上跳来跳去,她没有力气去制止它,任它跳了会,随后叫了救护车。

林孽光着脚走在马路上,冷风吹着,越吹越上火。他出门就后悔了,也许邢愫只是想给他钱花,就跟姥姥给他钱是一个道理,因为在意,所以想让他手头更宽松一点。

可不管怎么安慰自己,邢愫那个冷漠的眼神都解释不通,她连伪装一下都不愿意,能对他有多少在意?

跟邢愫认识以来,她情绪波动最大的时候就是跟他做爱的时候。在那个时候,林孽会陷入一种她其实是喜欢他的错觉里,事后又会发现,她只是喜欢跟他做爱。

至少有一样是她喜欢的,有一样就行,他早做好了这准备,可真当面对时,他又不满足于只有一样了。

他想要更多。

但邢愫不给,不给就算了,还那么直接告诉他,她不给。

越想越有气,他林孽就没受过这种委屈,还后悔?凭什么他要后悔?应该她邢愫后悔!他本来都慢下来的步子又加快了。疾步走到红路灯前,他看着空荡荡的人行道,突然脑袋也空了。

有那么数秒,邢愫和所有的一切都从他脑袋里消失了,他反应过来时只觉得巨大的恐惧朝他压迫而来。邢愫消失了,她竟然消失了,虽然只有数秒,但太可怕了,他就是耍个性子,她怎么敢消失?

他再也没心情等绿灯了,拔足往回跑。

邢愫被送到急诊,急诊医生问她:“有病史吗?”

她眼皮很重,根本抬不起来,只能闭着眼答他:“没有。”

医生捏住她眼皮,掀起看了看:“家里边有心脏病人吗?”

在没有做检查之前,医生这些问话都是必须的,邢愫一直有配合回答,到这个问题,她说:“我父母近亲,我姐姐死于隐性遗传病。”

什么病她没说,但医生能猜到,他再看向她的眼神就多了点同情:“做个全身检查吧。”

他开了检查单,护士接过来,跟另外一个男护士一起,把邢愫推去了二楼检查科。

林孽跑回到邢愫家,却因为没有门禁而没办法进大厅,这边也没值班的,他就只能等哪个用户回来,他蹭一下人家的门禁卡,可现在是凌晨四点,哪儿那么好碰到人。

他蹲在门口,抱住脑袋,没想通自己是怎么跑回来的,不过不重要了,反正也回来了。

这一等就是三个小时,天亮了,他总算进去了,却在摁邢愫家门密码时停住了,她万一还在睡觉怎么办?那他不是吵醒她了?

就这样,他把手收回去,又蹲在了她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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