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1 / 2)
听见观塘,太子微微一愣,这几日出事的不正是洪兴观塘的揸Fit人吗?而她刚巧也住在观塘,不过两者当然不会有什么关联,他也只是无意想到。
这段时间观塘已经挂了两个人,第一个是和义堂的堂主荣发,不过那并不是洪兴的人,又只是个小帮派,一开始根本没人注意,一直到恐龙也被人做了,同样是从几十层楼高给扔到街上,便有人将这两件事联想起来。
昨天韩宾已从国外赶回来处理自己弟弟的后事,目前,新的观塘揸Fit人呼声最高的是原先恐龙的头马生番,毕竟是地头蛇了,不过,陈浩南似乎更属意自己的兄弟大天二来担任,自己对观塘内部并不是太了解,不过他向来支持浩南的决定。
两人一路上,大部分的时间都沉默,就像在按摩时一样,女孩似乎总是安静的,不过太子若问她,她还是会礼貌地回答,她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给人一种安宁的感觉,一点也没有风尘里张牙舞爪的味道,原来她还只十七岁,自己足足比她大了一轮。
到了地方,是一个老旧的街区,看得出来这里的唐楼年代已久,显得有些飘零,她道了谢便下车,站在街边朝车子挥了挥手,也许是聊了几句,太子能感觉到,后来的她已经放松许多。
就在田宁正准备上楼时,身后车子喇叭忽然鸣了一下,她疑惑地回身,却见太子下车朝她走来,“阿宁,要不要妳换双鞋,我们去吃饭?”
“吃饭?”,现在时间已是中午过后一些,早上只喝了一点粥,田宁原也打算回家后做些粥来吃,只不过家里没剩什么菜,只有几颗鸡蛋和白米。
“反正我也饿了,就当陪我?”,男人道,
“可我......我还要复习功课....“,难得这两日不用开工,她打算待在家里哪也不去,认真看书,
”饭也得吃阿,都进医院了,不会耽误太久的,“,男人自然而然地摸了摸她的头,”妳看妳这么瘦,“
田宁反射性地缩了一下,但他直接笑了,”还怕我?应该知道我不是坏人了吧?“,
似乎自己也觉得有些失礼,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犹豫了一下才说,”好吧, “
回楼上,换了身自己的衣服,稍微洗去脸上和手脚上的灰尘,田宁才又下楼去,太子靠在车边抽烟,见她穿着一件普普通通的旧牛仔裤,衬衫和毛衣,看起来说不出的恬静乖巧,眼前倒是一亮。
两人来到保华街一家知名粥铺,店开了很久,田宁小时候来过,这几年几乎没有在外面餐馆吃过东西了,而这家店竟是太子说要来的,他笑说在尖沙嘴都听过坤记的大名。
点了两碗粥,这是田宁第一次和男人一起单独吃饭,还是一个几乎算是陌生的男人,不过现在心中已经不再像初时那样紧张,似乎信了他并不是一个坏人。
粥,确实很好喝,份量也大,喝不完带回去晚餐都还能再吃一顿,和早上那份精致滑密充满药膳味道的粥品不同,坤记走的路线市井平民得多,她低着头喝粥,却忽然感觉对面男人的手伸了过来,
”喝慢点,“,太子笑着撩起她落下肩头的乌黑长发,手指无意间擦过她纤细的脖颈,那触感忽地心中一动,像是欲望的闸门蓦然松动,见女孩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用纸巾擦了擦被他撩起,沾了些汤汁的发丝,有些意外自己这不同寻常的反应,太子心中不禁失笑,自己都几岁了,说是风月老手都不为过,怎么会突然有这种心情。
”哎唷,这不是我们好学生田宁吗?“,此时,一个穿着迷你裙和马靴的女孩在他们桌旁顿下脚步,像是忽然看见他们,脸上颇有些惊讶,随即,便是一抹奇怪的笑,”英姐!你们看,这小骚货和男人约会呢,“
此时,一群人已走入店中的人,听见她的声音都纷纷回过头来,田宁抬头,面前站着的那女孩正是学校那个英姐的跟班阿丽,而远远几步被男友揽着的英姐,以及众古惑仔们现在全都盯着她看。
上次校门口的事情之后,田宁便没有再遭遇过他们,而后来,自己也因故很少去学校,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而且今天是周四,现在也才下午两点多,看来这英姐这几个也是翘课的。
英姐的男友,便是洪兴生番的亲弟弟生喱,不过几人上次在校门口被神秘壮汉莫名的揍了一顿,到现在也没弄清楚发生什么事,原以为这女人是不是有什么背景,结果似乎也不像,那人似乎还真只是路过而已,心里早就想再找机会玩她,没想到,近期来在学校没有遇见,反倒在这里碰上了。
“还真是妳!”,生喱兴奋的声音都变了,“嘿嘿,之前装的一副清纯的样子,早就交男朋友了?等一下一起玩嘛,我们有好东西,”,
英姐面上闪过一丝不快,自己男友对别的女孩昭然若揭的心思令她很没有面子,不过其他跟班小弟已经开始起哄,店里其他客人也看了过来,
“田宁,妳不上学,原来也是在外面和男人玩阿?”,之前她最受不了的就是田宁那一副楚楚可怜样,身上清清淡淡的气质,极能引起男人的欲望,“哼!还是,根本是在卖? ”
也许是因为他们只看见了面对着他们的田宁,而看不见背对着众人的男人,乍看之下,那男人不是什么少年打扮,说是男友年纪未免也大了些,想当然以为她是在陪客捞钱,不过他们这伙人在这一街区,向来没人敢惹,并不觉得这么嚣张的在店里高声起哄会有什么。
田宁向来都是不理会他们,在学校的时候遇见了也是躲开,只不过,今日英姐那一句是不是在卖,却忽然击中了她连日来努力压抑的伤口,只觉得心中一阵难受,自己做的,不就是卖吗?
更甚者,对面这个男人说穿了其实也就是她的客,感觉店里其他人的视线此时都集中在她身上,有好奇的,有鄙夷的,有看热闹的,她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眼里已经忍不住蓄起一片晶莹,只能掐着自己忍着不让眼泪掉下。
她低下头,小声说,“太子哥,对不起,我,我们可不可以先走?”
太子自是不将这些小渣仔看在眼里,这种小古惑仔,扫一眼便知道斤两,为祸一下校园还可以,真打起来根本就是一群绣花枕头。两人相处了一阵,他对田宁也有些模糊的了解,之前见她反应,便是没有下过海的,甚至第一个客人还是他,应该也是有难处,他原不觉得这种钱色交易有什么,不过现在见她一下子脸色就变了,眼中的泪光,竟令他感觉一阵心疼。
他放下筷子,田宁以为他同意要走,拿了小包也准备起身,然而只见他拍了拍她的手,随即便站了起来,看向那群人,身高和体型的压迫感一下子令对面那群人有些一愣,甚至,那根本不是身高和体型带来的威势,太子顶多一百八十多公分,身材精壮但却并不粗壮,但却莫名的,令他们感觉很可怕,几个人忍不住都退了一步。
“怎么?男朋友还是客人?想替妳逞英雄?”,阿丽可看不懂这些,只觉得他们人多,难道还怕这一个男人?这群人不是成天说自己多能打,多罩的住?
英姐倒是知道自己男友能不能打,说穿了,还靠着洪兴生番的名头作用大些,此时只觉得这个充满阳刚男人味的男子,似乎,并不是普通人,至少不是普通小市民。
生哩见几个小弟竟然人家才站起来就被吓退一步,觉得有些没面,走上前来,“小子!”,不过看看人家年纪比自己足足大了不知道几岁,又改口,“衰仔!知不知道我哥是谁?在观塘的街面上,想找事也要看看对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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