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里二丫鲨疯了 第43节(2 / 2)
是真的能喝。
顾明月咬着签子,已经琢磨着想走了。
“赌这把吗?”闻酌目光沉静,不见醉意,“条件你开。”
顾明月不知道他是怎么好意思说出这话的,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他一下:“闻先生,你下午刚说完我贪财重利,我们还吵一架,你该不会忘了吧?”
“...我们,下午不算吵架。”他嘴笨,不过脑子的说了一句,顾明月就叭叭地怼回来好几句。
句句还都往心口上戳。
闻酌怎么可能不生气,又不是泥做的。再说他打小闯社会,又在五一路先后开了几家店,胆子大,本事强,也算是独断专行这么些年,脾气平日里收着不显,又怎么小到哪儿去?
只是,再大的气在看见顾明月为他精心布置的屋子时都散了。
闻酌借机静静端详她,很难说透下午看到的时候是怎样一种心情。他有眼,不瞎,满屋精心的布置下盖着一颗藏不住的,为他而跳的真心。
他爸爸在他生日那天被朋友带上牌桌,而后他再也没过过一个像样的生日。
生日于他而言,仿佛就是一个劫难,从此他就是漂泊于世间的游荡者。直到今天,再次有人为他满心欢喜地布置安排,庆贺他来到世间的那天。
他像是被期待着,也是被挂念着。
他一个下午都在回想拎着东西刚回到彭姨家时,顾明月说“秘密”的样子,嘴角弯弯,眼睛亮亮,漂亮的眼眸里全是他的影子。
他那刻的高兴,同样发自内心。
“而且,我也没说你贪财重利......”
“嗯?”顾明月看向他,目光里都是明晃晃地控诉。
“...是,”闻酌扯了下衬衫扣子,干脆利落地承认了,生平第一次低头,说的近乎艰难,“是我错了。”
头一句话说出来,后面的话就顺多了。
“是我说错话了。”
闻酌真低头了,顾明月倒也没有很开心。
她不是个小女孩,吵个架还要分清个谁对谁错,矫情做作地需要男孩保证、发誓、甚至于手写封道歉信。
不是说那样不好,只是她没有那样的天真岁月。
空气再度沉默,一秒两秒三秒,期间只能听见隔壁桌的“五魁首,六个六啊”以及闻酌手摇骰子的声音。
骰盅再次放到她手边,两人目光相接,同时开口。
“说真的,其实你没有....”
“我今天看到了你布置的……”
顾明月不想听他往下说,拿着竹签在桌子上画圈,而后强行占了话权。
“说真的,你没有说错,真心地。我确实在为钱活着。”她看向闻酌,脸上挂着得体的笑,摇晃着她装满饮料的塑料杯,“世俗、功利,但自由。”
金钱自由,很自由。
闻酌不是第一个说她重利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那么多难听的话,她都可以置之一笑,不做计较。偏着今天生那场气,或许是因为她不曾真正地图过闻酌的钱,闻酌没资格指摘她这点;也或许是因为她并不高明的娇妻手段,在她不知晓的时候便已赔上了仅有的几分真心。
所以,闻酌,你低头,真的不亏。
毕竟,她天生就是那么吝啬、爱计较且没多少良心的家伙。
尤其是在这个闷热的下午,她也曾傻乎乎的闷在屋子里吹气球、爬上爬下挂彩带、基拉旮角处藏礼物,满心欢喜等一个归来。
闻酌是不是第一次这么过生日?她不知道。
但这却是她第一次那么地真心实意、不掺杂任何算计,亲力亲为地为一个人筹备生日,筹备那个不被人在乎,甚至他自己也不在乎的日子。
顾明月都没为自己准备过一个像样的生日。
不过,在这个下午,她和彭姨一起为一种源于内心的真诚快乐,有说有笑地布置商量,于她而言,也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
她享受了这样一个准备的过程,也为自己带来了快乐。所以,不管之后怎样不开心,她都不后悔下午的忙碌,最多只是有些遗憾,没有个好的结果。
可很多事情本来都不该求个结果。
时至今日,她终于可以对自己说一句,你看,过程的享受远比结果的期待更为重要。
唔,顾明月走神,可以再来一次。
她在心里拿小本子记下——也要给自己准备个像样的生日会!
明明顾明月态度已恢复到之前,可闻酌却莫名地觉得自己有些抓不住她,下意识地伸手,扣着她的手腕。
顾明月看向他,动了动自己的手骨,面露疑惑。
闻酌没看她,自己晃着骰盅,却不松手:“玩吗?”
“好呀。”
在大排档里玩骰子,对顾明月来说,也是个很新奇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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