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隔云端 第91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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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累又兴奋,反倒不想做什么。两个人一齐缩在被子里说悄悄话。

洛纬秋问秦岁安到哪儿去了,他还带了礼物送给她。

金澜答你先放着吧,那家伙去瑞士滑雪去了。

哦,洛纬秋眨眨眼,说,学长,我好想你。

忽然一股汹涌的情绪从心底冲向喉咙,金澜偎在洛纬秋胸口,听着他的心跳,他开口了,情难自抑:我也想你,我最想你,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然而分离既然已成历史,那么追究原因便可暂时搁置;不急于兴师问罪,眼下接吻和拥抱才是最要紧的事。金澜抬头,衔住了洛纬秋的嘴唇。他翻了个身,便将洛纬秋压在了下面,十指按着他的胸口,像一个姗姗来迟的春天,抚摸阔别已久的土地。北风路过此地,发出阵阵不悦耳的呼啸,却在有情人耳中,一律变作最缠绵的呢喃。

接完吻又分开,二人继续窝在一起说话,说那些有关远方、思念与爱的故事。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太阳一改前几日的萎靡状态,动力十足地散发光线,世间万物都在日头下舒展肢体。金澜抓住时机,与洛纬秋一起将家中棉被搬出来,在小区内晾晒。

除了几床被子,还有刚洗好的被单与羽绒服,一起齐整整地晾了好几排。洛纬秋发现搭在绳上的被单没有抻平,又跑过去重新整理。金澜在一旁拍打棉被,发觉阳光自上而下投在眼前这个人脸上,他发梢眉毛仿佛都在发亮。

冬天过去春天就会来,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所有的生物,喜鹊也好,乌鸦也好,哪怕是最不讨喜的蛇与鳄鱼,都有权在春天苏醒与生存。至多只能活几天时光的蜉蝣除外,可金澜想,他毕竟是一个人,他还有几十年时光可活,所以他是否能期待一个春天在此降临?

其实金澜比他自己想象得还要贪心。他其实想的是,春天永久降临。

而这个人永久在他身边。

“洛纬秋。”金澜招招手。

洛纬秋以为他要自己来帮忙,便走过去。谁知道才走两步,就被拽过去了。

日光霸道而刺眼,于是他们一齐闭上眼睛,站在洁白的棉被与飘动的被单之间接起吻来。

过完年,依照约定,洛纬秋还要回到南方,继续去帮游乐佳做事。金澜没有问洛纬秋这次离开又要多久、下次又是什么时候回来。在送洛纬秋离开时,他依旧表现得稳重又得体,倒是洛纬秋十分舍不得离开,出发前一天晚上对金澜缠了又缠,黏得不行。

“很快就见面了。”上车前,金澜拍了拍他的头,这样说。

金澜这话并非哄人而已。等到手头的事做得差不多了,他便买好南下的车票,主动出发去找洛纬秋了。秦岁安送他到车站,还很紧张地一个劲追问,你该不会不回来了吧?

金澜瞧她这幅样子仿佛如临大敌,忍不住笑道,又不是私奔怎么会不回来呢,我的猫还在家里呢。

秦岁安点点头,又郑重地嘱咐他既然亲自远赴外地千里寻夫,干脆一并将洛纬秋带回来,毕竟,家里有一个会做饭的人还是很重要的。

金澜有些无奈,说,你只是想他回来给你做饭。

秦岁安很惊恐,直言道那不然还能想他什么,我还能跟你抢男人吗。

金澜笑了,挺好的,洛纬秋就该是他金澜的。

这次金澜没有搞什么突然袭击,他提前把自己的行程发给了洛纬秋。果然,洛纬秋提出要来车站接他,他也不阻拦。

没有直达高铁,中间换乘了一趟普速列车。白天时窗外绿意爬遍山头,一眼望不尽,这种绿浸足了水,是南方的湿润造就的独特景致;到了晚上,火车摇晃,窗外那枚月亮似乎也一齐晃动起来。这一下晃回了好几年前,他想起那时在外留学时,他还曾给一个小姑娘当过一段时间的中文家教。

那时候,为了培养小姑娘对中文的语感,他时常选一些诗词念给她听。

还记得,在一个同样有月亮的晚上,他念的是这一首:

「风偷去了我们的桨

我们

将在另一个春天靠岸

堤岸又细又长

杨花带走星星,只留下月亮

只留下月亮

在我们的嘴唇

把陌生的小路照亮」

车也摇晃,月也摇晃,人也摇晃。摇晃即是不安定,金澜开始享受不安定。

火车晚点两个小时,最后到站时已是凌晨。金澜走出车站时天还未亮,破碎流云在夜色掩护下半遮秀影。而在天的另一侧,星子黯淡,月亮澄明,金澜站在车站层层台阶之上,望向台阶下,那里有一道挺拔的人影,不知伫立多久了。

金澜开口轻轻叫了他名字。他知道,他正在向他走来;那道人影,终究也会栖息在他怀里。世界沉睡,四周皆是寂静。

而在他们肩头,还有一轮薄而明透的月亮醒着;在月亮背后,还有一个名为永恒的春天,正焦急地等待降临。

·正文完·

第105章 外传三:最后的玫瑰(一)

本番外讲的是洛纬秋爸爸妈妈的故事。写这个故事的初衷呢,是因为在正文中洛纬秋始终认为自己的父母互相憎恶,但是我觉得,任何一个故事或者人生,只从一个视角来讲述都是片面的。于是我突发奇想,想提供另一个视角的有关这二位的故事。

be,说实话很烂很俗很矫情,不建议看,慎入慎入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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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你自己留着慢慢听吧】

“其实你真应该见见她……说真的,她是我这一生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

“我给她起了一个英文名,rose,她看上去不太喜欢,所以我就不再提了。”

“……她现在很少害羞了,但是在之前,我经常逗她,她的脸变得很红,像……红玫瑰。”

男声时断时续,摇摇欲坠似的,带着一点将要撕裂的沙哑,在寂寂无声的会议室里铺了一地霜。而刚刚按下暂停键的男子不自在地晃了晃身子,虽然现在是七月,但是也没有必要把空调开得那么低吧?他皱着眉望向桌对面的那个女人,疑心除了空调之外,她也是散发寒气的源头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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