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祸 第10节(1 / 2)
“哦,”傅元承轻应了声,后背一靠,“五弟辛苦。”
说完,站起身走下前厅,便往大门走,丝毫没有相争的意思。
庞稷快步跟上,有些不解,压低嗓门道:“殿下,率王明明是过来抢功。”
先前侯府未曾定罪,这事交在傅元承手上,若查不出定然是傅元承做这罪人;如今眼看事情完结,率王明目过来插手,目的何其明显。
“他想抢那便给他。”傅元承一侧嘴角勾了下,“就看看他抢到的是什么。去把虎牙军全部调走,撤出侯府。”
庞稷越发疑惑,站在原地停住看着傅元承出了大门,随后自己只能听从吩咐,指挥虎牙军撤走。
转瞬的功夫,掌控侯府的权利到了傅元韫手里。与傅元承的不闻不问相反,他制止了羽林卫,下令将女眷们先关在府中。
同时,又派了自己的人继续搜查侯府。
一群女人被赶着往后院走,个个惶恐。
蔚茵一直同太夫人在一起,行走在一群人的最后面。
“记住了,别回头。”太夫人袖下攥了攥蔚茵的手。
蔚茵点头,走到这一步只能拼一把。既然活着是生不如死,那就试试死里逃生。
一群人走到假山前,突然前方跑出一个婆子,对着士兵们喊道:“官爷,那边有人想跑。”
立刻,一半的士兵跟着婆子跑向黑暗中。蔚茵记得,是那个唯一留在太夫人身旁的粗使婆子。
刚想到这儿,耳边响起一声:“跑出去。”
紧接着,太夫人倒去地上,女眷们一片慌乱,纷纷围上去,哭着唤着。
几个士兵上去制止,大声吆喝:“都起来,吵什么?”
这时,有一个女人再受不住压抑,疯狂的跑出去,边跑边大喊:“杀人了,快跑!”
人朝着不远处的湖水,看守们赶紧去追。剩下的女人们也慌乱开,惊恐四下散开。人太多,士兵们一时无法兼顾。
趁乱,蔚茵闪进了假山,在狭窄的怪石间艰难前行。幸而她身子单薄,那狭小的缝隙能够穿过去。
她轻着步子摸进黑暗中,几把将身上外衫扯下,里面赫然是一套丫鬟穿的布衫。然后静静蹲在石缝中,听着外面动静。
很快,外面的糟乱被压制,士兵们掌握了主动。
待安静下来,蔚茵悄悄从假山的另一头钻出去,朝着花墙方向跑去。这处地方偏僻,加之所有士兵改为听从傅元韫指挥,都在全力搜寻剩下的罪证,无人顾及这边。
她弓着腰身,每一步都走得仔细,额上沁出细汗,极力轻着动作。
夜风吹拂,满墙的蔷薇藤刷刷作响,叶片之间拍着小手掌。
蔚茵快速跑去墙下,用一截木棍扒拉开浓密的花藤,面前便出现一扇旧门。这便是早年间,花匠们运送肥料的小门。
她蹲下深吸一口气,掏出藏在身上的钥匙,拿着去开锁。
光线太暗,她指尖去摸找着钥匙孔,微抖的手心早就出了汗。
由于太急,手里忽的一滑,那枚铁钥匙“哒”的一声掉落地上。
第十章 是来接你的吗?
钥匙掉进杂草丛,再难看见。蔚茵跪趴在地上,用手摸索着,纤瘦身形隐藏在花藤下。
“在找什么?”一道清冷声音突兀响起。
蔚茵呼吸凝住,周身如坠冰窖,手指正好摸到那把掉落的钥匙。
她蹲在那儿僵硬转头,看去声音的主人。
已近仲秋,天上的明月近得就像镶在墙头,清冷月辉映照着这一片荒僻处。几丈外,那人挺拔而立,像要与黑夜融为一体。
两只巨犬围绕在他身旁,嘴里凶狠的哼哧出声,弓着腰身,仿佛随时会冲出去发起攻击。
傅元承抬手摸着巨犬的脑袋,只两下就安抚下去,然而眼神只留下蜷蹲在墙下的身影。
他一步步走进,脚踩着草坪带出轻响。
蔚茵豁得起身,不顾蔷薇藤上的尖刺,伸手去抓开藤蔓,攥上那把斑驳铜锁。
她抖着手去开锁,明明只差一步的,明明这里已经没人记得……尖刺划伤她的手背,她仿若未觉,执着的想打开锁,喉咙中压抑的啜泣溢出两声,伴着咯咯的牙齿碰撞。
她只是想离开。
忽然,一只手攥上她的手腕,轻易便从墙边将她扯回。
“放开我。”蔚茵身形踉跄,手拍打推据,眼泪不争气的涌出来。
那是她这几日的所有隐忍,只为跑出去,如今希望破灭,情绪几乎崩溃。她激烈的反抗,想要挣脱钳制,哭泣让她语不成声。
“放开你?你又能去哪儿?”傅元承半是嘲弄的笑了声,最后单臂圈上她的腰勒紧,如此慢慢消耗着她的气力。他是了解她的,娇生惯养的大家姑娘,没什么力气。
可是这次他似乎低估了,她并没有想妥协,脚下踹着,蹬着。他手上一用力,就听见她疼的哼了一声。
蔚茵停下挣扎,紧紧咬牙,抬起泪眼:“让我走吧?我什么都不会说出去。”
她收回自己挣扎的手,一动不动任由他抱住,尽力用出软和的口气,想要从他这里求来一线怜惜,祈求着。
“阿承,好不好?”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