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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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刚才夏冉江离自己还是有一点距离。只要一口咬死自己没来过这里,难道夏冉江还能亲自过来找人一个个问?

童哲脑子一片混乱,心里开始有点自责。想不到自己居然这么倒霉,难得来一次酒吧,还碰上了旧情不死的许阳!

童哲

妈了个逼的你还敢过来。怎么碰上你这么个玩意儿,老子被你害惨了,我去你妈的!

许阳踉踉跄跄地走过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又抓住童哲的手臂,童哲用力甩开。

老子警告你,当初你不仁,别怪老子不义。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滚蛋!

正如童哲刚才看到的,那个身影就是刚从培训学校回来的夏冉江。那条路是夏冉江必经之路。每周两次,夏冉江都会从Aztek经过,虽然耳闻这家酒吧的大名,可是从没进去看过,即便自己偶尔也会好奇。而今晚,却看到了自己从未预料到的一幕。

夏冉江心中悲愤,可是又无可奈何。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再也忍耐不住,拿起手机,拨通了童哲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慵懒的声音,打着哈欠。

你在哪?

睡觉。

这个时候还在睡觉?

太累。

你有空吗?

有事吗?

想跟你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电话里说吧,这么晚了,赶紧说完我睡觉了。

你出来,有话跟你说。

行吧,你说个地方,我自己去。

童哲刚一到家就接到了夏冉江的电话。说完,长长吐了一口气,感觉身体像泄了气的皮球,深深地陷进床垫里。童哲等这个电话已经很久了,但是又怕夏冉江打电话过来童哲很清楚,夏冉江心里肯定已经憋屈很久了,要不是今晚的事,肯定不会主动联系他。夏冉江在电话中的声音平静淡定,可是童哲却知道,夏冉江为了这个电话已经放弃了很多很多。想到这里,童哲心里更难受了。

夏冉江坐在中华门城堡下的台阶上。不一会儿,听到背后的脚步声。

上去走走吧。

童哲慢慢走过来,没有停住,径直往城墙上走。从夏冉江身边经过时,一阵酒气飘了过来。

童哲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身体倚靠在城墙上。夏冉江愣愣地站在一边。

咱俩上次来这儿还是半年前。那时天还挺冷的。童哲说。

夏冉江没有接话,双手放在城墙上,青石砖的冰凉沁透皮肤。

这两天我

你是怎么了?

没等童哲说完,夏冉江打断他的话。童哲把手放下来,手背上紫色的荧光印章依稀可辨,上面印着AZTEK几个字母。

我怎么了?我很好啊。以前怎么样,现在还怎么样。

你就这么放任自己吗?

什么意思?哦,你是说我爸的事?不是跟你说了,这事对我没什么影响了。不过,我是不是放任自己,跟你也没什么关系吧?

不是

不是什么?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想,也想清楚了。咱俩根本就不是一条道上的。我都已经这样了,以后可能就老老实实毕业,找个工作糊口罢了。你不一样,你还有无限可能,以后你还会出国,大把机会

我不想出国。夏冉江突然抬头,似乎想起了什么。是不是易霁虹跟你说了什么?

你妈没跟我说什么。我跟她除了案子外又没什么交集。

那么,为什么那天我去上海你知道?而且,根本就是你让我去的,我知道

一个朋友刚好路过。童哲一时有些慌乱,可是夜幕掩盖下,表情并没有看出什么变化。你本事还挺大的,为以后铺垫的吧?

童哲,无论你怎么说,我都是问心无愧的,你看到的听到的并非实情,我也希望我看到的听到的也不是实情。你一直劝我说,易霁虹是我妈,不要辜负她一片苦心。我也按照你说的那样做了,特意在她生日这一天亲自去上海给她过生日。可是,为什么到你这里就变成了我背地里瞒着你去做对不起你的事?唯一的过错就在于我没有事先知会你,因为我知道你其实打心里根本就不想让我跟易霁虹走太近。

行了行了!

夏冉江的话直击童哲内心,童哲竟一时有些动摇,情不自禁想伸出手把夏冉江拉进怀里。可还是咬着牙往后退了两步。

如果你觉得我有错,我向你道歉。如果我有哪些做的不好的地方,我改。只是,事实要说清楚。而且我不想走,因为你在这里。我答应过你的事情,绝对不会食言。

童哲怔住了,背过身去,双手重重捶在石砖上,心里满是愧疚和自责。

那都是玩笑话,别当真。而且你没错,是我的原因。童哲顿了顿。我只是不喜欢你了,不适合。你也不需要我了。你刚才也看到了。那个人是我前男友,现在回来了。他需要我。

好。夏冉江哽咽着,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

就这样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

夏冉江转身,头也不回地大踏步向前走向台阶。

童哲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瘫坐在地上,怅然若失地望着夏冉江消失的拐角处,只听见晚风徐徐吹过的声音。

砰!

这个声音像是重物跌落撞在地上,沉闷而急促。童哲心里一抽,几乎是爬了起来,几次站立又差点往前栽倒。

景观灯昏黄的光照下,夏冉江头冲着地面,身体扭曲地斜摊在最底层的台阶上,两只鞋散落在身边,却盖不住了一地的殷红。

夏冉江!

童哲看到这一幕,几乎是跳了下来。落地刹那,刚才咬牙忍住的泪水瞬间抖落,滴滴洒在血迹中。

小冉,小冉,小冉

童哲嘴唇微张发颤,用力抱起夏冉江。可是当夏冉江脑袋离地的时候,后脑勺更多的血汩汩而出。童哲只能抽出一只手捂住伤口,可是感觉到指缝不一会儿就被填满,止不住的鲜血顺着手背滴落。

小冉,小冉,我错了,我爱你,你别吓我

童哲脱掉衬衣,用牙撕开袖口,包住夏冉江的脑袋。可是,象牙白的布条不一会儿也变红了。

出租车,出租车

童哲远远看到一辆出租车过来,声嘶力竭地喊道。可是,出租车似乎还在载客,并没有停下来的样子。童哲只能冲过去,张开手臂拦在马路中间。

师傅,师傅,有人受伤了,要去医院

童哲几乎说不出话,仿佛这是他唯一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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