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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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玉纱罩也还是习惯性戴着,挡住一半眉眼,金钩勾住银白泛蓝的发。又俏又高贵,像个要出游的世家小郎。

他长得好看,不会任何兵器,连长剑都拔不出来。

以前在战场上,这张脸不能服众,顾斐音就让他戴面纱、面具。不用上战场的时候,出门也会戴个纱帽。

因为鲛人身份珍贵,药鲛更珍贵。晴王在外为仙帝征战,树敌不少,宁时亭太过显眼,也容易被人当成靶子。

他不让人看见自己的面容,起初是为了防止事端,后面自己也习惯了。

听书总觉得,宁时亭大约也喜欢这种不用正面跟人对视的交流,也因为他是这样安静的一个人。

那双漂亮沉静的眼掩藏在繁复华丽的珠玉翡翠、朦胧细纱之后,别人也无从窥伺他的想法,他的情绪。

仙鹤振翅间,青瓦红檐的巍峨院门出现在眼前。

宁时亭耳力好,听到了一些细微的声响,当即伸手制止了听书要跨进门通报的动作。

“世子的东西不小心掉进池塘了,只可惜我们二人都忙得很,恕不能帮上世子的忙。您要那个东西,自个儿去捞吧。”

“哦,对了,世子那只聪明的小狼,我给关在外面了呢。您也犯不着弯腰费心去抠那个门槛的开关了,我今晨拿铁水给熔成了一块儿。世子若是愿意讨声饶,我们就抱您过去。”

“宝贝把娘亲给你绣的香囊丢哪里去了呀?还是不是娘亲的乖宝贝呀——”

捏着鼻子伪作的女声,带着古怪和恶意。

紧跟着,是闷着的男人的笑声,和突如其来的——沉重的撞击声响!

那是轮椅驱动、狠狠地撞上门槛的声音。

那一刹那,似乎能想象出院里另一侧正在发生的事情:

阴沉的少年人把控着轮椅,一次又一次地想要强行翻过门槛,但是每次都被撞回来。

就在池塘里。

世界上唯一爱过他的人,给他亲手绣的香囊,被抛入了池水中。

就离他十尺不到。

但是他碰不到它。

穷尽一切努力,也……碰不到它。

顾听霜浑身发抖,憋得满面通红,咬牙发了狠,一次又一次地驱动轮椅撞向门槛,眼中的火焰烧起来,能让人看得心一跳。

没有人怀疑他是想一直撞下去,一直撞到门槛破碎为止,或者撞到自己粉身碎骨为止。

只是最后一下,胖侍卫伸脚一踹,满意地看见顾听霜直接从轮椅上滚了下来——

与此同时,远处传来迅疾的脚步声。

顾听霜整个人都狼狈地半伏在了地上,却在这一刹那敏锐地抬起了头。

顺着他的视线,两个侍卫先是齐齐一愣,随后也站起来冲出去。

一胖一瘦,立刻温驯恭谨地走到了一边去,迎着来人,低声说着什么。

“恭迎公子尊驾……公子万安。”

“您怎么来了……哎呀,世子今日不舒服,在发脾气呢……”

“是吗?”

另一边,温润清朗的声音说,“我去看看。”

那声音并不大,甚至很轻,但是却偏偏能从风中透出来,像是初春拨开碎雪的一缕清风。

脚步声刚起,眼看着有往这边来的迹象。

顾听霜眯起了眼睛,恶狠狠地抄起手边的一个如意摆件摔了出去。

“滚!”

低沉的暴喝伴随着惊天动地的巨响,让另一边的人都沉默了下来。

脚步声停。

他现在像一条狗一样趴在门槛边。

这种样子,怎么能让别人看见?!怎么能让毁坏了他家庭、挤占了娘亲位置的人看到?!

顾听霜奋力挣扎起来,勉强往后伸手,终于勾住了轮椅的一角。

他压抑着自己剧烈的喘息,让血管里躁动不安的戾气与愤怒都化作习以为常的平静。

喉咙发干,绷紧之后十分疼痛,连说话都像是带着血。

等他爬上轮椅之后,另一边又出声了。

宁时亭静静听着另一边的动静,轻声问:“我遣听书派给世子的两个人,世子用着还习惯吗?”

“……若是不习惯,跟我说一声,可以随时打发走,或是换人。”

“……”

顾听霜慢慢恢复了平常的表情。

他整理自己的衣襟,重新将一切都潜藏在自己低垂的双目之下。

脚边的门槛已经被撞出了一道裂缝。

地上一片狼藉,他刚刚也撞倒了好几个桌子,许多东西散落一地。

小孩玩的仙鹿皮筋、笔墨、茶盏、小银狼喜欢拿来当窝的半旧坐垫。

许是在宁时亭平静的声音中听出了什么潜台词,又或者做贼心虚,那两个侍卫一下子都白了脸色,一起往他这边看来。

他们站得比宁时亭靠近这里,因为有建筑遮挡,还能让顾听霜看见他们的紧张和不安。

顾听霜双眸漆黑如墨,暗沉中隐有寒光涌动:“不用还了。我用着……挺好的。”

那一刹那,两个侍卫如释重负,眼里带上了喜色。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是好歹是没让宁时亭知道,他们在府上欺负世子的事情。

“……”

另一边,宁时亭顿了顿,似是还想说话,但是顾听霜没给他这个机会。

他冷冷地说:“我的事情与你无关,你可以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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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柿子三连:

要你寡。

雨女无瓜。

滚。

以后的柿子三连:

你康康我!!

康康我!

我爹他又老又渣你康康我啊!

(晚九点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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