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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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为什么呢。当关理的儿子就这么有吸引力吗?不用过自己的生活吗?

从商场买完东西出来,关容上车后给陈越持发了条消息,告诉他要晚些回去,不用准备自己的饭。那头很快就回了,让他有事情记得要告诉他。

收起手机,关容从后视镜里遇上了龚原中的双眼,问:你那相亲对象怎么样了?

龚原中苦笑着摇头:吹了。

为什么?关容说,听老爷子说你这个月都吹掉三个了吧。

龚原中沉默了一会儿,说:那位女士说我不懂浪漫,也不会说话,不知道变通。

关容闭上眼:这倒是真的。木头。

再有小半月是关容二十九周岁的生日,在即将而立之际多了一个弟弟,这件事并没有带给关容什么实在感受。

可是进到酒店大堂,看到满堂喜庆的时候,关容还是察觉到了一阵无法克制的恶意。这种恶意不知道是针对谁,他很想对关理说一句恭喜,他要让关理再失去他一次。

他和龚原中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盒进去,里面声音顿时小了一阵。亲戚们没料到他会来,都有些尴尬。

关容脸上挂着很浅的笑,得体且疏远,径直朝着主桌走去。

关老爷子拄着拐杖坐在主位,关理的新妻子抱着个小孩,一群人正围着。现下那群人都转头来看他。关理本来躬身在逗自己儿子,看到他来,缓缓站直了身体。

到了近前,关容把礼物朝椅子上一放,先喊了声爷爷。关老爷子点点头,给他递了个难以察觉的眼色。

小妈满脸堆笑:哎呀小容来啦。儿子快看,哥哥来了哟。说是这么说,抱孩子的手却收得紧了些,生怕关容把孩子抢走杀掉似的。

关容点点头,也笑,说:恭喜。

他没去看关理的表情。他的预谋不攻自破,就在看清小妈动作的刚刚,他忽然觉得自己太没意思,有什么好报复的呢。早就不是这个家的人了。

关理有了另一个孩子,他应该觉得轻松。

厅里气氛变得正常,关容坐到关老爷子旁边,把玩一个橙子,等待开席。

关老爷子侧头注视他,他把橙子剥开递过去。老爷子气得拄了一下拐杖,关容笑眯眯地:爷爷不吃我给原哥了?

龚原中跟关老爷子对视一眼。关容佯装不见,自顾自往嘴里塞橙子。

不是给你原哥的吗?关老爷子问。

关容说:他不想吃。对吧?

龚原中点点头,嗯了一声。

终于等到开席,筷子还没拿起来,兜里的电话先响了。关容一看是酒吧的座机,即刻起身到了角落。

电话里的声音很着急:关哥,你快来酒吧!

第44章 狼藉

满地狼藉,吧台上到处是玻璃碎片,关容第一反应是有做小姐生意的人来报复。但传到耳朵里的声音显然不是那么简单。

他匆匆穿过前门所能看见的区域,拐过弯去,看到妹妹跌坐在地上,阿初跪在旁边,被她紧拽着衣襟。旁边有人试图将两个人拉起来,其中有一个男孩子,关容对那人还有点印象,是妹妹的发小。

谢林!妹妹歇斯底里地边哭边喊,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酒,你劝劝她啊!

她的话被眼泪浸泡着,含糊不清。关容却无暇理会。

在一片混乱当中,他看到陈越持。陈越持应该就在他前脚刚到,正跟敏姐隔了半个场地,望向对方。

完了。收不了场了。关容站在原地。

陈越持很平静,至少表面上是这样。关容看到他俯身去拉妹妹,妹妹还在哭喊,那个叫谢林的男孩子也在试图分开她和阿初,阿初虽然身处风暴中心,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叶榕妹。阿初说,请你不要再管我的事情,我觉得你很烦。

妹妹一愣,陈越持趁机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阿初那句话夺走了妹妹支撑自己的力量,她一时站不稳,跌在陈越持身上。陈越持揽着她,关容注意到她的双手都沾了血,此时正以一个很不自然的姿势向上举着,生怕弄脏了别人。

谢林扶着阿初站了起来,阿初很轻但很坚定地甩开他,转向敏姐:敏姐,对不起,今天的事情都是我的问题,我从明天开始就不来了。店里损坏的东西我会照价赔偿的。

敏姐似乎想说什么,但当下她的心思在其他地方,一时只含糊地应了声。

关容旁观着一切,少有地感到心乱。

后来那个叫谢林的男孩子带走了妹妹,走到转角处他回头看,深深地望了阿初一眼。

堂里一时沉默,不等关容开口说些什么,阿初朝他鞠了一躬,也走了。

关容心叹一口气,转头去看敏姐。她已经从恍惚状态中挣脱出来,朝着陈越持走几步,轻声喊:小越。

陈越持看了关容一眼,关容不由得绷紧了身体。陈越持没有应敏姐,不知道是不敢还是不愿,也没有跟关容交流,说的是:我去看看妹妹。说完抬步就走。

看着陈越持匆匆离开,敏姐僵了半天,身体猛地一抖。关容忙扶住她:你先去屋里坐坐,我收拾好这边的事情来找你。

在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中,关容简略地拼凑出了事情的原貌。大概是阿初和晴晴从前待过的夜店有人来找茬,谢林和妹妹听到风声跑了过来。找茬的人被赶走之后,醉过酒的妹妹受到刺激,非要让阿初跟她走。也就是关容进来时看到的情形。

陈越持怎么也在这里?关容问。

旁边的姑娘咦一声:关哥说后面来的那个帅哥吗?

他好像是那个小姑娘的朋友!有人接话,小姑娘受伤了,有人拿她手机给他打了电话吧。

关容点点头。正在拖地的服务生抬头:那个女娃子好奇怪,我见过她不止一次了,她说要给阿初赎身。

几个人都笑起来:赎什么身?这小妹妹好好笑。

有人竖起手指嘘一下。众人心照不宣。

关容没有插话,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敏姐的酒吧虽然不组织小姐活动,也不主张她们再继续做,但还是有人私下接客。她不抽佣金,小姐们也乐得多一个庇护所。阿初多半是明面在酒吧活动,私底下还在继续做小姐。

旁边的人自顾自地聊起来,关容抽身离开,到了里屋门前却踌躇了。过了一会儿,敏姐在里头说:进来吧。

关容没有应。他站在门口,对着气窗抽了一支烟。这是走廊的最底端,从窗口望得见天。

想问什么?敏姐先开口。

关容并不想从其他人那里知道陈越持的事情,尤其是陈越持自己不想说的事情。哪怕这个其他人是陈越持的亲姐姐。关容想了想,摇头。

敏姐笑笑:他没有跟你讲过我?

关容笑:讲过。但没有讲过具体的事情,也没有讲太多。你们家的恩怨情仇我都不知道。

这样啊。敏姐说,换成我是他,我也不会愿意讲。

关容摇头:因为他太爱你了。

敏姐一怔,关容说:他很爱你。他提起你的时候都是想到开心的事情,他说是你把他教大的,给他吹个头发都能想到你。他不跟我讲是因为不敢。就好比你不跟我讲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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