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1 / 2)
这里是哪里。
阮夭的位子被这足足比他高大了一圈的哥哥抢了,难道要坐他腿上吗?
阮夭又往后退了一点:哥哥有什么事吗?
林悬向来喜欢有话直说,能愿意对阮夭缓和一点语气兜点圈子,已经是在楚凌衣的刺激下做出的最大让步。
他挑了挑眉,他在外面的时候多少狂蜂浪蝶恨不得涌上来跪在他的脚边求他怜惜。
阮夭不是说爱他吗,现在看他让步了就开始扭捏作态起来了。
不过阮夭害羞的时候很漂亮,纯纯的,满眼无辜的模样。
林悬也就愿意对着这样看起来单单纯纯的小美人轻声细语:夭夭,你不是喜欢我吗?
阮夭懵懵的,听到这样的话立即反应过来:啊,喜欢的。
他低着眼睛看向别处,不太敢和气质桀骜张扬的男生对视。
林悬哥哥对我很好,阮夭细声细气地,漂亮到极致的眉眼在光晕里隐约带着一点羞赧的笑意,哥哥还救了我。
林悬想的是篮球场的事,他扬了扬眉毛没想到阮夭居然还记得。
小事而已。
林悬嘴上这么说,不自觉撇了撇嘴角。
好笨的小家伙,随便给予一点微末的恩情就能记得这么牢。
但是阮夭说的却是另一回事儿,他说话的时候琥珀色的眼睛都在发亮:小时候要不是哥哥在,我早就被人弄死了。
阮夭说的是十一年前。
那是阮夭才七岁的时候。
那时阮家的势力发展如日中天,在成为S城首富的同时招来了不少眼红阮家权势和财富的恶狼。
七岁的阮夭就是在某天放学的时候被一伙绑匪趁虚而入了。
绑匪把阮夭关在一只破旧狗笼子里,扬言要是不拿钱就撕票。
小小的一个瓷娃娃,生得骄里娇气,哪里受过这种非人的磋磨。
他被关在铁笼子里,哭哑了嗓子也没有人来救他。旧仓库里昏暗无光看不到希望,穷凶极恶的匪徒会隔着牢笼用木仓柄恶意地戳弄他幼嫩的皮肤,他吃的是最难以下咽的粗糙饭食,喝的水也是不知道从哪里到来的脏水。
他被关在笼子里十天,从受尽万千宠爱的小少爷沦落到被踩进泥地里的枯萎的花苞。
林悬那个时候也才八岁,很小的年纪,居然能趁着绑匪不注意溜进来救他。
小孩子阮夭生着高烧,人都已经糊涂了,迷迷糊糊间还记得问他:你是谁?
男孩子穿着简单的衬衫短裤,抿了抿嘴在一片晦暗的色彩中说:你叫我哥哥吧。
哥哥,阮夭只有一个哥哥,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林悬。
你是林悬哥哥吗?
快要轻得像一只小猫的阮夭趴在男孩子的背上,小心翼翼地说话,好乖好可怜。
男孩子不说话。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林悬这个人从小就是家里最不安分的,从会说话走路起就天天招猫逗狗上房揭瓦,做过的荒唐事垒起来比阮夭的个子还高。
这种事肯定已经想不起来了。
阮夭于是很失落地说:哥哥肯定已经忘记了。
林悬自己满不在乎,很随意地说:那些都是小事,只要你答应我,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危险我都会保护你的。
答应什么?阮夭很天真地问他。
再装傻就没意思了。
林悬走近了一步,你不是喜欢我吗,反正我现在答应了我爸不能离开学校一步,你就做我女朋友吧。
做女朋友和不能离开学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阮夭结结巴巴地说:可是哥哥,我是男的呀。
林悬说:我知道,但是如果是你的话,男的女的都没关系。
他觉得自己说的已经足够深情,足够让小哭包当场感动流泪了。
然而阮夭脸上只是僵硬了一瞬,心里快要抓狂了。
主角攻不是应该守身如玉一生唯爱主角受的吗!现在是在干嘛啊!他只是一个恶毒的妖艳贱货啊!!!
主角攻不是应该喜欢清冷单纯不做作的高岭之花吗!
他只是你们命中的路人,注定的绊脚石,迟早要孽力回馈的恶毒炮灰本灰啊!喜欢一个炮灰是没有前途的!
阮夭脑筋高速运转,想了半天干脆破罐子破摔,决定让主角攻好好看看自己丑陋的本色。
容色绝艳的少年迅速收敛起不自然的神色,垂落的长睫下流泻出一点蛊惑的微笑:可以啊哥哥,但是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呢?
林悬挑了挑眉。
阮夭把丑恶歹毒的内心展现得一览无遗:你知道的,只要那个私生子在,我就过的不得安宁,你不是答应我了要教训教训他吗?
林悬那双风流成性的桃花眼迅速地凝成了一汪深不见底的深渊,他幽幽看着阮夭。
阮夭再接再厉,笑得像个十足的坏胚,衬着万里挑一的容貌,好像堕落深渊的天使,在尸山血海的王座上张开洁白惑人的羽翼。
林悬的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
阮夭反客为主,抱着胳膊笑得倨傲:哥哥,你上次不是已经受了我的定金吗,可不能浪费呀。
林悬的目光在那张粉红的唇瓣上停留了几秒,乍然间咧开了嘴角,笑得邪气四溢:既然是夭夭让我做的事,哪里有拒绝的道理。
他身上带着摄人的压迫气势,逼得阮夭额角都忍不住沁出冷汗。
谁让我喜欢你呢,夭夭。林悬好像很无奈地叹气。
阮夭听了却觉得背后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啊这,那要是提出来我要搬走,一定会被千里追杀打断腿丢进海里的吧。
想到这样也算完成结局还有点小激动呢。
滴,检测到主角攻好感度上升二十点。
淦。
阮夭。少年健气的声音骤然在阮夭耳边响起。
阮夭还沉浸在回忆杀里,一个激灵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喻澈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椅背:你干什么呢,老张的课都上完了你还走神?
阮夭惊魂未定:我没想什么。
他觉得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快要摔倒的样子有点丢脸,很是恶狠狠地瞪着喻澈:关你什么事!
喻澈看起来脾气很好地哄他:别生气,这不是过两天就是开学典礼了吗,我关心你准备好了没有。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阮夭又要为如何给楚凌衣使绊子发愁,他不太高兴地推了喻澈一把:滚。
阮夭生得这么纤瘦,力气自然也很小,推喻澈那一下和被小猫挠了似的。
喻澈也不恼,死皮赖脸地凑过来笑嘻嘻地:是不是还在想那人的事呢。
他说的那人就是楚凌衣了。
阮夭瞪着他。
这个人真的烦死了。
喻澈说:我教你啊,夭夭。
阮夭偏头避开他黏上来的脸,猛地站起来往外走:我自己知道,你别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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