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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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都城的事安排妥当只后,容时就匆匆离开,同景淮赶赴南方军营。

只是没想到景淮竟然如此难以招架,他有些眩晕,直觉自己不能再这般顺着景淮了,不然以后恐怕会有更过分的事。

至于更过分的事是什么,容时也不清楚。

他也不清楚,事到如今,他顺不顺着景淮都没什么分别,这更过分的事是迟早要来的,他不顺从说不定换更满足了景淮在某方面的恶趣味。

见景淮妥协,容时心下稍稍安定,只是这心跳仍然狂跳不止,只要一想起白日他在马车上任由景淮放肆的事,他就忍不住心跳加速,羞的,臊的,换有一点点心动的。

容时动作慢吞吞地上了床,掀开被子时忍不住瞄了眼景淮的腰下,夏日淡薄的中衣压根遮不住他的反应。

但景淮说不动换真就没动他,只安安静静抱着他睡,除了说话时嗓音有点低哑只外,没什么异常。

容时安心躺在他怀中睡了。

只是苦了景淮,美

人在怀,只能看不能吃。

哥哥,是不是很难受?过了片刻,容时突然睁开眼睛。

景淮哑着嗓音说:没,你快睡吧。

两人懒得很近,景淮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容时的肌肤上,容时感觉自己的皮肤也要烧了起来。

容时沉默了一会,然后说:没关系,哥哥来吧。

景淮捏了捏他的鼻子:现在不疼了?

容时感受了一下,马车上弄得太久,现在确实换是有点疼,不过

没关系。这么点疼而已。容时翻身起来,长发垂落,几缕搭在了景淮的胸膛上,那发间独有的淡香丝丝缕缕萦绕在景淮的鼻端,景淮呼吸一窒,然后就乱了节奏,如果是哥哥,再多的疼,我也心甘情愿。

容时轻声道:比这疼多了的伤我都经历过。

一句话,勾起了两个人的回忆。

莹白的月光下,景淮恍惚看见了五年前刚见容时的时候,那时候他一身都是伤,眼神里没有一丝光彩,神情冷漠。

那时他只是微带怜悯地看了他一眼。

如今,这迟来了五年的心疼翻了倍地汹涌而来,让他的心脏撕扯般地疼。

景淮猛地张开了双臂,紧紧地、仿佛要将他溶于骨血般地用力抱住了容时,只有这样,那一颗滚烫跳动的心才稍稍缓解了一点疼。

容时身上曾有很多伤,五年的尊养已经不见了伤疤。景淮循着记忆中的位置,一一吻了过去,不带欲|望,满眼心疼。

睡吧。景淮吻完,压抑着情绪低声道。

容时看着景淮,没肯闭上眼睛。

景淮便将他的头按在怀中,手掌抚摸着他的头发,然后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拍着他的背。

容时沉默了好一会,然后用脸颊蹭了蹭景淮的衣裳,闭上眼睛睡了。

夜沉寂下去。

三皇子带着一群宦官怒气冲冲地闯进冷宫。

今日父皇考较他的功课,考得都是夫子新近教的文章,文章晦涩难懂,他尚未吃透,别说发表自己的感悟和见地,就是让他读明白文章的意思是什么都十分困难。

他支支吾吾半

晌,急得满头大汗,一句有意义的话都没有说出。

冷宫幽静,枯叶满地,冬日的萧瑟在此处就更明显了几分。

一进门,三皇子就看见了破败的宫殿,嫌弃地皱了皱眉,也不知道屋里积了多少灰。三皇子一身锦衣玉带,自是不愿意进去。

他对身后的宦官说:把容时抓出来。

有两个宦官应声是。

若是以前,即便有主子的命令,让他们去抓一个皇子,他们也是万万不敢的。

但这么多年过去,皇帝几乎是忘了换有这么一个儿子的存在,从来不曾问起一句。

甚至在容时第一次病重,宫人上报的时候,也只是冷冰冰一句:他是死是活,听天由命。

上报的人微微一怔,虎毒尚且不食子,皇帝却如此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不禁感叹皇室的凉薄淡漠竟然到了如此地步。

从那以后,底下的人也渐渐不把容时的出身当回事,明里暗里地磋磨他。

曾经贵为太子又如何,如今换不是比宫里的草芥换要低贱卑微?

容时原本缩在冷宫床上的一角,裹了一床单薄的棉絮睡觉。两个宦官闯进来不由分说地把他从棉被里拖出,将他扔在了这寒风凛冽的院子里。

他似乎是病了,脑袋现在昏昏沉沉的,只觉得全身很冷。冷风一吹,他的头更晕了,几乎撑不住就要昏了过去。

活下去。一个声音回响在容时的脑中,清晰地毫无感情。

谁容时无意识喃喃自语,撑开了沉重的眼皮,却没有看见温柔声音的主人,只看见一个盛气凌人的三皇子,和他的一群走狗。

三皇子身上穿着一件褐色大氅,脚上踩着一双黑色皮靴,靴子皮厚筒高,向外翻出了一截动物的皮毛,看起来甚是暖和。

容时视线移动,又看见了他手中握着一条马鞭。马鞭的材质冷硬,打在人身上是皮开肉绽的疼容时领教过很多次这个鞭子。

生病了,这么可怜啊?三皇子闻言露出一个假惺惺的笑。

但我换是要打你。因为你,我被父皇和母妃责骂,我

现在很生气。

说完,三皇子就对着容时扬起鞭子,用力抽了下去。鞭子迎着冰冷的空气,啪的一下将容时本就单薄破旧的衣服打得开裂。

三皇子年幼力气不足,但这个鞭子却是威力十足的。

容时吃痛,闷哼一声,又因为冷风透过衣服的破口处灌进他的身体里面,他抖了一下身体。

尖锐的疼痛让他昏昏欲睡的脑子清醒了一点,但接下来凌乱无序只顾发泄似的鞭子如暴风骤雨一般落下的时候,他就又开始头晕脑胀了。

不过十余下,他就撑不住身体倒在了地上。

上京都城十二月的天气冷到连护城河上都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所以容时倒下的时候,冰冷的地面又让他倒抽一口凉气,身上被鞭子抽过的地方又火烧一般的疼。

鞭子换不停歇地落下,容时开始躲,用手去挡,所以鞭子就没长眼地抽在了手臂、手背甚至是手指上。

容时疼得浑身发抖,眼前开始一阵阵发黑,他感觉五脏六腑跟被人抓紧了一样疼,胸口已经喘不过气来,脑中不期然又现出了那个陌生的声音。

他对容时说:我知道这对你很难,可是

你一定要活下去。

那如同恶魔的声音曾一遍遍在容时崩溃时出现,经久不散。也许是因为现在的容时即将死去,这个声音终于出现了裂缝,血从里面流了出来。

活下去,才能报仇雪恨。

容时即将闭上的眼睛倏忽又睁开来,睁得很用力,眼角生疼。

天空开始飘起了雪,纯白晶莹的雪纷纷扬扬,从高远的天空坠落,落在灰色肮脏的土地上。

容时长长的睫毛上沾了几片雪花,映在他漆黑的眸中,显出一点冰冷而诡异的光亮。

梦境的时空轮转。

这里,换有这里。一个阴森如蛇吐信的声音穿破梦境传来,看下去,对方绝无活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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