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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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客的妖星,这难道是在说他自己?!

薛羽心神万分震荡,越心虚,便越忍不住向四周同门看去。

他本来以为听闻这样惊世骇俗的消息,这群天衍宗弟子们也应该同他一样非常震惊。

可大眼一扫,薛羽却发现除了自己以外,大家都十分平静。

中心光柱在众人头身上洒下一片雾蒙蒙的佛光,大家围成一圈盘腿坐在地上,如同表情祥和的入定老僧。

就连上月跟他一起拜入天衍宗的黑脸汉子也稳得像个金刚菩萨,宝相十分庄严。

只见金刚被一旁的师兄撞了撞肩膀,又递去个眼神,黑脸金刚立马像从梦游中惊醒一样挺了下背脊。

他气沉丹田,声音浑厚道:嗬!真滴啊?那咋整啊?

暮长老见有人捧场,精神头立马足了起来,语气也多了几分慷慨激昂。

薛羽还没来得及疑惑,肩膀就被人拍了拍。

小结巴偷偷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小师叔莫怕,这话每年的观星课上暮长老都会说的!

薛羽:?

因为天地为鉴峰顶没加盖儿,底下人说小话的声音并不扎耳。

小结巴向薛羽解释,大致意思是这位暮长老是个十足的狼来了派。

人家日日观星,日日都觉得这天下马上就要大乱。

但天衍宗是什么地方?

上到长老下到弟子,个个都会算卦,乱不乱他们自己不知道吗?

何况清世行动后天下灵气充裕、河清海晏,是最安稳不过的八百年,哪有乱的影子?

一开始还有人跟暮长老辩驳,但久而久之,见这人根本听不进去,众人便也没了这个心思。

但天衍宗弟子向来十分注重同门友爱,到暮长老讲课时依旧会很给面子地来听一听,再捧一捧场。

虽然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能听进心里几分,那就不一定了。

薛羽才知道给暮长老搭话这活儿还是有排班的,今天刚巧轮到了金刚。

一时间这观星课上的就很像说相声。

人在上面每说完一段话,底下金刚就面无表情捧几句嚯那感情好您说得对可不咋的?。

在天地为鉴峰顶弥漫着的一股迷之大碴子味中,薛羽低声问:暮长老是啥时候开始说天下要大乱的啊?

小结巴:唔?不道啊,少说也得有几百年儿了吧?我也没找师兄们问过啊。

两句话对完,两人都诡异地沉默了。

小结巴双眼放空,显然是对自己突变的口音产生了怀疑。

薛羽倒是对东北口音的传染性接受良好,他只是在想其他事情。

几百年前,说不定就是清世行动后星象才改变的。

他作为一个看过原著的穿越者,虽然没有把结局看完整,却也知道八百年前的清世行动实际上并没有那么简单。

如果这个暮长老确实有几分真才实学,那么从天象中看出一些其他人用普通方法卜不出的事情也并不奇怪。

薛羽:既然你们都觉得他是在胡言乱语,那最开始暮长老是怎么当上长老的?

啊?小结巴呆呆道,好像、好像确实有些奇怪。

他抵着下巴艰难思索了一会儿,惭愧道:师叔问的有理,是我人云亦云了,等晚上回去我找大师兄问一问。

薛羽做出一副长辈姿态,笑摸狗头。

对了。

一提到天下大乱,薛羽突然想起在逍遥谷听到的关于普罗米修斯的事情。

事实上到时候人间血流漂橹,确实可以说是天下大乱。

你们在天衍宗有没有收到一份悬赏令?薛羽忙问。

悬赏令?

对,就是有个什么什么门派,在悬赏一位私自将内门心法传授他人的叛宗弟子,叫庄尤的。

没有。这回小结巴答得很爽快,或许是担心薛羽不信,他又补充道,各峰之间互有通信,若有人上门做客是瞒不住的。

薛羽点了点头。

天衍宗偏得鸟不拉屎,送信的人不来也情有可原。

人不杀到家门口,把凡人血泼在大雪山山巅上,估计这群活神仙们总是不会知道天下出了些什么事的。

这边薛羽还在思索,光柱边上的暮长老抬手指天,唾沫星子横飞,讲课讲得热血沸腾。

内容虽然没之前的因果理论课更晦涩难懂,可他说话颠三倒四、状若疯癫,一看就不太聪明的亚子,薛羽便也因此听得一头雾水。

一个理论课,一个观星课,此时薛羽真的觉得天衍宗开的这两门课根本不是老师教学生,而是召集一群学生满足一下长老们教课的欲/望。

反正天衍宗有出息那波人,就像他两个师兄一样,早早就自己下山闯荡去了。

天衍宗山门上就只留下一群吃吃火锅、嚼嚼花生豆,平日里再随便修个仙的快乐小猪崽。

薛羽抬起头看了看这乌云盖满、星月不露的天幕,实在不知道暮长老观的是哪个次元的星星。

只觉得当中那道光柱那样亮眼,暮长老站得那么近,竟然到现在还没被闪到眼睛?

薛羽越看暮长老的样子,越觉得自己说不定又多虑了。

同一句预言说上一辈子,指不定就碰上了呢?

再者说,天衍宗这群人再厉害也超不过岑殊,而岑殊也在李修然面前跌了,证明看不看得透天机终是没什么用的。

土著敌不过男主角的金手指,有金手指挡不住薛羽他看过原著啊!

这是一个食物链的关系,而目前他堪堪待在最上层。

这样一想,薛羽悬起的心脏落了下来,他松开咬肌,长长呼了一口气。

远在无名峰山林里的雪豹冲着风口伸开爪子,让朔风把他身上的浮毛吹一吹。

雪豹最近掉毛这样严重,还不是因为思虑过多?

薛羽哀怨地想,若不是看到哪个落魄配角都想伸手帮上一帮,自己本来可以当一只无忧无虑的智障小豹豹的。

可谁叫他心软呢?

朔风刮得他脑瓜子宛若上冻,一个主意又随着风钻进他脑子里。

必须让岑殊接受他帮助的理由?

可以让岑殊妥协的事物,天底下不就只有豹豹一个吗?

第二天早上,岑殊依旧毫无踪影。

处于食物链顶层的薛羽抱着碗,又开始吭哧吭哧沟通他的天地。

然而等薛羽脑袋一歪砸在碗上,砸醒了个回笼觉,他亦像昨天一样,没有沟通出什么结果。

他盘腿坐在床上托腮想,不行,这样硬沟也不是办法。

作为一个黑洞,自己果真是连半点修炼天赋都没有的。

屋里的窗户开着条缝,此时小风一吹,正好将一团白毛毛吹进薛羽面前的海碗里。

他刚要伸手把毛捡出去,突然灵机一动。

对了!虽然他的小号没有修炼天赋,但大号是个正常豹啊,他两个号共用一个脑子,换号来就行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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