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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煌月不依:兔子在哪?

已整只烤掉了。

似是为了证实,不远处传来了肉类被烤焦的气味,难闻得很。

嗅到那股窒息的味道,藏在煌月身体里的楼连也真情实感地难受住了。

黑暗料理,是黑暗料理的味道。

比起焦肉,他也选择生肉。至少,生肉还在猫的食谱里。

楼连想捏鼻子,然后便无奈的发现,这并不能做到。

因为煌月大概已经习惯这样的荼毒了,只是面无表情地抱臂在那站着,仿佛闻不到焦味。

楼连也只好面无表情地学会习惯。

说实话,面对目前这幅状态,楼连并不是很慌。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在花海里撞到灵魂状态的白乎乎时,也发生过类似的事。

只是那次,他目睹的是白乎乎和那位老人在战争年代的过往,现在,亲身体验一下炎月煌月的曾经。

反正过不多久,煌月的记忆必定会出现一定的断层,就当是看全息电影了。

楼连甚至饶有兴致地偷偷打量起老猎人,心中暗道,这就是真实的赫连伽玥?

总觉得身形挺眼熟的,跟想象中的违和感并不很大,看来宋导演的选角还挺成功。

那厢,赫连伽玥换好衣裳,转过身笑呵呵看向煌月

只那一瞬,楼连的灵魂便剧烈波动起来!

透过煌月的双眼,他看到眼前老人的面容,与记忆中那个将自己养大的老人如出一辙;已经刻在骨子里的熟悉,让楼连一眼便能分辨出那是同一个灵魂。

怎么会

这不可能!

一句破碎的外公未能出口,下一刻,大地訇然裂开、塌陷。

赫连伽玥无所觉地笑着,身体却在晚霞中不断变淡,楼连努力睁大眼睛,眼前所见却被什么东西挡住。

他宕机的脑子花了好久才反应过来,那是一只手。

有一只手,挡在了他的脸前,遮住了他的视野。

拿开啊,他在心中嘶吼,给我拿开啊。

让我看看那是谁,赫连伽玥到底是谁?

为什么,楼远山会在这里?

为什么楼远山会呼唤炎月的姓名?!

地面消失了,身体在不断地往下落,剧烈的眩晕感让楼连不得不闭上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楼连再度睁开眼时,四肢百骸都是剧痛。

有什么东西顺着眼皮滚下来,他用手一捻,是血,温热的。

右手提不起来,半边袖子是红色,且在持续加深。

楼连深深蹙起眉痛感太真实了。

这具身体已经遍体鳞伤,毋庸置疑,没倒下去只是还撑着一口气。

脚下的触感很柔软,他低下头,看到的全是稀烂的、乱七八糟的零件。

兔子的皮毛,飞鸟的翅膀,鹿的角,以及,如人类一般,横横竖竖、歪歪斜斜的尸体。

这里,曾发生过大规模的厮杀,小妖之间的拼死战斗。

他们都死了。一个声音自楼连的脑海中想起,是煌月,他们不想死的,但我也想活下去。

他是唯一没有倒下的那个。

楼连有点明白了:大逃杀?

回应他的是煌月的一声嗤笑。

炎月,我最完美的孩子!不远处,脸上一片模糊的男人兴奋地鼓起掌,然后朝他张开了双臂,你果然是最优秀的,往后,你就是赫连家的养子了,来吧,我们回家去。

他没有动。

赫连浮罗上前一步:怎么了,我的孩子?

他们,是朋友吗?幼年猫妖的嗓子受伤了,发出的声音像是在拉扯破败的风箱,他指着一地的残骸,是我的朋友吗?

是我的同类吗?

当然不是了。赫连浮罗将煌月从地上提起来,抱住,就跟抱一只阿猫阿狗的姿势没有区别。他朝来路走去,它们是阻碍,是路障,你要越过他们,变得更强。

成年男人的手劲本来就大,更何况是以双手卡住煌月的腋窝,直接就将煌月提起来再抱在肩头简直是在往本就没止血的伤口上撒盐。楼连咬着牙,如果不是他没法控制身体,此刻早就挣脱下去了。

这赫连浮罗,根本不是拿煌月当养子的态度。煌月怎么想的,竟然也没有挣扎,就这么忍着。

妈的。

楼连拼尽气力,想去看清赫连浮罗的面孔,然而煌月的身体情况并不允许。他的眼皮不受控制地往下垂落,心跳声陡然放大,一声一声就震在耳膜旁,不多久,眼前便又是一片黑暗。

楼连再不甘心,灵魂不得已也只能跟着沉睡过去。

又一次醒来,这具身体的伤势已基本转好,天色已经不早了,还在打坐练功。

小炎月少年清亮的声音从远而来,快理理自己,哥哥带你去看花灯。

煌月吓得跳了起来,两只耳朵向后折:少主?

赫连元朔嘻嘻笑道:是我,我溜出来了,走,走。

煌月于是被稀里糊涂地拉走了。

趁此机会,楼连赶紧看向这位传说中的主人公可惜,又是个没脸的。

糊涂涂一团,仿佛自带马赛克,根本不知道马赛克下面的面孔到底是怎么个长相。

楼连无语了。

可是当他发现赫连元朔带煌月去的地方,竟然是一片青.楼区时,连无语都无法形容他的心情。

虽然景色确实很好看,橘灯绿酒美人眸。

名叫涉江的妖族舞女抱着猫,分给煌月一条小鱼干,撸撸猫头。

楼连咂咂嘴,还好,这位没长着袁菲菲的脸。眼前的桃花妖生得又美又飒,身姿高挑行动利落,走的是御姐那一挂,根本不是袁菲菲演出来的柔媚形象可以比拟的。

看来袁菲菲只是刚好演了这个人物,不是什么狗血的前世今生人生重来,感天动地。

涉江与煌月的关系也跟电影一样,亲得像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弟。元朔给煌月买了一个猫耳小人偶,涉江给它加了一条毛绒小尾巴,重新放回煌月掌心里,附带一袋碎银。

楼连看着手里做工粗糙的古代手办,思绪乱糟糟的。

他是谁,他在哪,他还能干什么。

这种懵逼一直持续到下一幕的开场。

一场奉命的暗杀过后,倒在煌月刀下的,是对楼连来说,几分钟前还在往他掌心塞小手办和零花钱的姐姐。

可对他来说是几分钟,对当事人来说却是近十年,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看到面具下的绝美容颜,煌月的刀掉落在地。

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父亲要他杀的不是恶么?为什么面具下的,会是当年金陵岸边小楼上的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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