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的女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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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到了林桐卓打针的日子。

众人心中忐忑。

林纪香疑虑道“往日每次注射后,精神就好转,过不了几日,又萎靡昏厥。如果以后都要靠这药物维持,我们岂不是要一直受他们许家的牵制?”

安容顺哭道“那郝兆飞不是说过,只要这药断了,桐卓的皮肤会发生溃烂,并且会毁物打人,也活不了多长时间。我怎么能让我的儿子去遭这个罪?”

林纪楠摇了摇头,道“眼下没有能力给桐卓寻来好的医生,只好接受他们的摆布。”

“二哥——”林纪香还想说什么。

林纪楠叹息了一声,走出了房门。

……

许家大宅正门。

林纪楠抬头看着门楣上的那块金字大匾,凄冷一笑。

几日前,这里还是林家大宅,转眼之间就变做了许家大宅。

人生悲凉。

几个壮汉跟着一个男人走了出来。

男人正是安容生,林纪楠的小舅子。

“怎么,想见我们大小姐?还是,还是给你那宝贝儿子拿药来了?”

林纪楠不作答,对于眼前这个男人,林纪难懒得看上一眼。

安容生知道自己背叛林家,背叛血亲定然要遭到云水百姓的鄙视,因此在林纪楠面前,他感觉自己很卑微,很猥琐,但外在上,他却不由自主地将自己伪装得异常强大。

“来人,把这个哑巴给我拖走——”安容生恨恨道。

几个壮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人敢动手,甚至没有人敢直视林纪楠的眼睛。

一人道“所谓狗眼看人低,不过如此。”

众人回头,许茹宝手拿一个木盒,缓缓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几个丫鬟。

安容生的脸色变得很复杂,自己奴颜婢膝地极尽努力,不过换来“狗眼”一词。

许茹宝缓步走到林纪楠身边,双手将木盒放到林纪楠手上。

“我答应过保证供应你药剂,就绝不食言。”

林纪楠低头将木盒打开,里面放了一瓶蓝色药剂,一个针管,一个针头。

林纪楠将木盒合拢,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怀里。

林纪楠转身走了,甚至没有看一眼许茹宝。

许茹宝看着林纪楠苍老消瘦的背影,淡淡的哀伤涌上心头。

很快,这一丝哀伤被惨烈的仇恨湮灭。

……

二月底,风中带着暖意。

念双和秋嫂早早将林梧城借来的那套宅子打扫干净。

清晨,林家众人走出了于氏布坊。

林纪楠冲于德胜抱拳,于德胜激动地连连点头。

两个老人久久凝望,男人间的感谢不在言语。

绕过两条街巷便是林梧城借来的那套宅子。

青砖碧瓦,四进四开的院子,没有林家大宅的奢华,却也干净利落。

一切安顿好,张芝兰的心情明显比在于氏布坊高涨。

吃过午饭,张芝兰坐在院子里的一个石凳子上,开始剥花生。

林纪香瞥了一眼张芝兰,道“你还真吃的下。”

张芝兰翻了翻眼睛,道“日子总是要过的,我不吃也变不出大洋来。再说,梧城回来了,这个家啊,也算有了顶梁柱,我这心啊安然了不少。”

林纪香捂住胸口,道“不知为什么,我这心啊跳得厉害,总觉得有什么事儿不妥帖的。”

念双捧着一个篮子走了过来,篮子里放了一些杂物。

张芝兰将桌子上的花生壳捧了起来,丢进篮子。

“你不是觉得这宅子来的太容易?”

见林纪香不言语,张芝兰安慰道“借嘛,又不是要。再说梧城和这宅子的主人罗仁树是特要好的同窗。”

林纪香摇了摇头,道“也许真的是我多想了。”

耳边传来汽车的轰隆声,张芝兰兴奋地站起身来,跑出院子。

“哎呦,这么多车呢?”

车里钻出一个人,张芝兰手中的花生洒落一地。

那人正是刘石久,刘石久冲张芝兰微笑,然后转身从车里搀扶出一个四十多岁的军官。

几十个身穿军服的人从几辆军车上跳下,冲进了院子,不容分说到处翻腾。

被按倒在地的张芝兰突然一声哭嚎“抓人啦——”

听到嘈杂之声,众人从屋子中走了出来。

一个军士惊喜的大叫道“找到了,找到了——”

那个四十多岁的军官小心翼翼地翻开军士双手捧的那包东西,竟是一块巨大的大烟膏。

林纪楠脑子一阵眩晕,他猛然伸手将林梧城拦在身后,道“我们刚借的宅子——”

刘石久俯在那名军官的耳边说了几句,军官眉眼倒立,大喝道“把男人悉数给我绑了——”

几十个军士将林梧城、林纪楠、奇峰悉数绑了。

快速地拖出了院子,押解到车上。

几个军士抬着一个床板,为难道“这是个瘫子,好像还是个傻子。”

那个四十多岁的军官皱眉,道“丢一边儿去。”

连人带床板被狠狠丢在胡同的角落里。

安容顺被这一幕吓傻了,当林桐卓滚落地上,安容顺凄厉地哭嚎着扑了过来。

几个军士将这套刚刚入住不到半日的宅子查封了。

奋力抵抗的林纪香被几个军士狠抽几个巴掌。

军车开出胡同后,被吓傻的念双突然反应过来。

念双冲出了胡同。

于德胜和孟木娘,孟水芸拿着大包小包朝这边走来。

军车从三人身边经过。

孟水芸诧异地看着疯癫而来的念双,回头看去,林纪楠三人正被几个军士狠狠按在军车上,手脚被绑,嘴里塞着东西。

手中装满东西的盆子猛然掉在地上,孟水芸疯狂地朝林梧城借来的那套宅子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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