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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妘锦这俩日也是一直反反复复发着烧,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竹青时时刻刻的给她加被子,或擦拭着身子。而妘锦每次迷迷糊糊醒来,说不了几句话,又迷迷糊糊烧了过去。

直到第四日早晨,妘锦终于清醒过来,她从床上坐了起来,只觉得头一阵发晕。

竹青听到响动,连忙走了进来,看到坐起来的妘锦,道:“小姐,你昏迷四天了。”

妘锦无力的靠在床头,问:“太子那边怎么样了。”

竹青垂下了头,低低道:“老夫人说,小姐要是醒来了,便安心把病养好再说。”

妘锦朝竹青斜睨过去。

竹青期期艾艾道:“府上每日都派人去太子府打探消息了,但太子好像一直高烧不退。”

妘锦苍白着一张脸,便要起身:“竹青,你帮我更衣,我去太子府瞧瞧。”

“不可,小姐,你想一下,你这未受伤,都昏迷了四日,何况太子是受了伤的,在奴婢看来,昏睡几日也属正常的,且小姐还未出阁,就这样跑到太子府去,不太好吧!老夫人和夫人也是不准的。”

妘锦沉默着又躺了下去,竹青又道:“小姐,本来京城里出了这档子事都诚惶诚恐,但这几日皆是在议论一个人。”

妘锦没有兴趣知道,只是随口嗯了一声。

竹青道:“杨公子的事穿帮了,因当日杨公子那诗一出来,听说就有很多大户人家打听他,得知是一寒门子弟,还有人想招杨公子入府做上门女婿。现下好了,他表妹带着孩子在京城到处散播谣言,说她是杨公子明媒正娶的妻子,让那些还在打着杨公子主意的人通通都傻了眼。”

妘锦淡淡瞥了过去,竹青接着道:“然后京城里就谣传,说这进士爱出风头,惹得观赏台的闺阁女子春心荡漾,还说这进士想攀附权贵,抛妻弃子。”

竹青说罢,细细盯着妘锦的脸色,妘锦却一声不吭,好似在听着什么无关紧要的话一般。

妘锦此时发觉,她真的放下了,对这个人连一丝恨意都没了,而她的脑中却清晰的映着另一张脸,那张脸是苍白的,有时会对她淡淡一笑,有时会冷着一张脸。

妘锦心中一动,便道:“竹青,你帮我把针线篮子拿来。”他曾让她绣一身衣裳,但她却把这件事一直搁下来了。

竹青却一脸顾忌的看着她,道:“小姐,你要针线干嘛?”上次妘锦自戕的画面已深深烙印在竹青的脑中,此时妘锦忽然要这针线篮子,竹青下意识就紧绷起来。

妘锦笑笑:“你傻不傻,我要针线,是因为上次答应太子,要给他做一件衣裳。”

竹青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可现在小姐你身体还没好,等你好了再绣成吗?”

“不成。”妘锦摇摇头道。

竹青叹了一口气:“那小姐先吃点东西再绣。”说罢不等妘锦开口,便走了出去。

第13章

五日后,妘锦整个人已完全好了,此时她绣着一件雪白的袍子,这件袍子正是给萧程绣的那件,她在衣襟处用银丝线绣了一枝梅花,她能想象他穿这衣袍时的样子,唇角不自觉微微勾起,手指忽然被针扎了一下,疼痛随之而来,指腹上也冒出了鲜红的血。

妘锦心里一慌,眉角突突跳了俩下。

竹青这时推开了门,妘锦望去,只见竹青一脸郁色走了进来,竹青瞧见妘锦的手,立马处理了一翻。

待竹青帮她处理好伤口,妘锦便问:“竹青,怎么了?”

竹青默了片刻,道:“小姐,今日去太子府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不过。”

“不过什么?”妘锦有些焦急道。

“不过太子府今日大门紧闭,谢绝见客。”顿了顿竹青又道:“听说皇帝也病危,坊间皆在传,要是太子有个万一,皇帝又突然薨逝,这皇位就是二皇子的郎中之物了。”

妘锦心里一紧,前世是萧程坐上了皇位不假,可是这辈子太多的事情已然改变,就拿他受伤这事,前世就没有发生过,难道因为她而影响了他的气运吗?难道他真的会死。

不,不会的,她把衣袍放在一旁站了起来,拳头紧攥,指尖死死的抵在手心处,她想去太子府瞧瞧。

“小姐,老夫人有请。”

清脆的声音让妘锦瞬间回过神来,她看着门口处站着的小丫鬟,问道:“祖母可说有什么事吗?”

丫鬟摇摇头,妘锦道:“行,我就来。”

妘锦到浮云居时,发现母亲也在,祖母一见到她,便向她招了招手。

“锦儿,来,祖母今日难得有打叶子牌的兴致,你们娘俩再叫上一个丫头,今儿个我们就好好玩玩。”

妘锦心中微微诧异,她本以为祖母叫她来,多半是因为萧程之事,现下祖母却提都没提,反而笑呵呵地坐到了牌桌上。

妘锦也只得按下心思来,陪着祖母打牌,约莫着一个时辰过后,妘锦看了看祖母,见她这会子正玩得起劲,妘锦又压了压心思,又估摸着过了一个时辰,妘锦刚想试探问一句,却见祖母高兴的合不拢嘴,嘴里还大声说着我又赢了一把。

妘锦不好扫了祖母的兴致,这又一个时辰过去时,妘锦终是忍不住小声道:“祖母,你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会。”

老太太边捶着肩边叹道:“哎呀,我这把老骨头确实不如你们年轻人了,休息休息也好。”

一旁的老嬷嬷忙扶着老太太坐到了炕上,妘锦走过去,给老太太捏着肩。

老太太笑呵呵道:“锦儿就是手巧,捏的我很舒服。”

“那锦儿就常来给祖母捶肩。”妘锦笑着道。

老太太拉过妘锦的手,让她坐到自己的身旁:“祖母哪舍得天天让你给我捶肩,现在做女儿还能贪玩着点,以后等你嫁出去了,那便什么都要学起来,到时候有的你累。”

老太太顿了顿又道:“祖母知道你今日没有心思打牌,本来我心中还隐隐担忧,太子这性子天性有些孤傲,却没想他宁愿自己受灾受难,也将你护的这么好,祖母这心算是放下来了。”

妘锦眸中暗淡,低低道:“祖母,可是我心中一点都不好受,如若不是因为我,他可能不会受伤,如今朝中局势动荡,他又昏迷不醒,我担心这形式对他不利。”

老太太却看着她笑了,妘锦却很是不解,老太太道:“锦儿懂事了,想几个月前我还担心你会因为那进士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现在我不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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