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如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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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都检查过了?”声音出口,却是极度的冰冷。

喉间哽咽了一下,帘后的凤儿应了一声,心中一阵冷意。

多少次,她曾幻想他若能给她对这个女子十分之一的心意那该多好?

每一次,看着他皱眉、痛心,她心中便犹如刀割一般,却又无数次不在羡慕着这个女子。只因这个世界,只有她,才能令他牵肠挂肚。

“这几日每天给她早、中、晚分别换一次药,另外,这丫头什么都爱忍着,你务必密切留意她的情况,如有何不对,随时告诉我,如若不在,便可遣人进宫支会我一声。切莫怠慢了,若是她有何三长两短,本公子定让你整个家族陪葬。”深拢的眉丝毫未动摇半分,眼中的疼爱更是加甚,只是那溢出的话语一字一句万分的冰冷无情。

帘外之人呆呆地望着他,胸中莫名涌出一股怨气,藏在袖中的手亦紧紧地握成拳状,她深深地凝视着那道背影,目光却突然被他身上一袭纯净的白刺伤,再也挪不开眼,心中如刃所至,瞬间跌入谷地,仿佛有个声音哀痛悲鸣:何时你也爱上了白色?

再次抬首间,却见那双眼早已恢复了一贯的寒冷,看着她,更添几分威慑。

“奴婢明白。”声音极轻极细,很快融入冷风中……

欧阳凌这才点了点头,目光又重新转过去,仿若未曾回头……

屋内的人静静地坐了很久,从午后一直到日落,如雕塑般未曾移动过半分,帘外,一双忧伤的眼睛追逐了很久很久……

第二日,她果然醒了。

睁开眼只见一张有些疲倦的脸映入眼帘,欧阳凌坐在一边,单手撑在案上,神情十分疲惫。

她望了他一眼,并未说话,脑中开始串联起来,知是情毒过了,这才猛松了口气,心中尚有些恐惧。

回想起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她不由一阵后怕,却也有些同情起穆子墨来。

那两年他是否也如此痛不欲生?

“醒了怎么不作声?”欧阳凌突然凑近了,嘴角扯了一抹笑容。

知他这几日定是受累了,骆玉华不由有些歉意地望了他一眼,唇角动了动,本想笑,却未想牵扯了下巴上的伤口,一时疼得嘶牙裂嘴。

见状,欧阳凌慌忙制止了她道:“你下巴上的伤口还未愈合,今日先忍忍,少说话。我看明日就该好了。另外,我叫凤儿刚拿了些流食过来,你既然醒了就吃点东西吧。”

说完欧阳凌忙出旁边的案上端起一个印了青色花纹的瓷碗,右手执勺,放入她嘴边,表情动作十分自然,就如时常做这些一般。

心中突地划过一股暖流,骆玉华木然地望着他,眼眶不觉红了一片。

她很喜欢看他的眼睛,因为只有这双眼里才有她失去了很久的关怀和爱护,就如亲生父母一般。

“丫头,这又是怎么了?打小我就这么喂你,也没见着你感动几回,这次倒是知道记恩了。”见她红了眼,欧阳凌心中也略有些酸涩,眼中的疼爱越发明显。

骆玉华点了点头,也不作声,只一口一口地含了他喂下的粥。

两人谁也没有再出声,直至欧阳凌放下了瓷碗,她才忍不住问道:“这几日可发生了什么事?”

话一出口顿时又觉不妥,脸上不由有些尴尬。

欧阳凌笑了笑,目光依旧温暖如阳光,他扬了扬眉,反问道:“莹莹可是希望发生什么?”

说话间,眉头却悄然轻皱了起来,眼中仍然含笑。

骆玉华没有作声,那两道浓眉间笼罩的愁绪并没有逃过她的眼睛,她猜他定是又有什么事拿不定主意,并且这事一定与她有关。

欧阳凌见她恢复了正色,一时脸上的笑容也僵滞在一起,望着她,并不说话。

“有关锐儿?”末了,她试探性地问道,再说到“锐儿“时,声调异常高,面上亦难掩饰激动。

欧阳凌只怔怔地瞅了她一会儿,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见他这神情,骆玉华心中一时也猜出了个七八分,脸色随即又沉了下去。

“难道……他想怎么样?”语气忽地一转,她有些急迫地问道。

没想到他知道得这么快!看来,那唐香儿定也是受了监视的!

“的确,他派人送贴子过来说他把锐儿带来了,但是你若想得到儿子,必须亲自去一趟。明晚他会在先前我带你去的望湖阁等你。”欧阳凌目光一动不动地望着骆玉华,眼里透了几分试探之意。

坦白而言,如今的他并不想她与穆子墨再有何关系,毕竟她之所以变成这样几乎都是由那个男人造成的。

再者,依照如今凤玉国与穆国的形势来看,他更不想她成为两国之间的牺牲品。

“师兄,你且放心他不会对我怎样的,我去只不过是为了要回锐儿。”略微沉思了一下,骆玉华转而十分镇定地对他说道。

她了解穆子墨的为人,既然带了锐儿来,就表示他已决定将孩子还给她。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畏惧见到他?

见她一脸坚决,欧阳凌便也不再多说什么,狭眸中隐约流露出几分深切的担忧。

“也是时候作了断了。”长叹一声,她回过头面对欧阳凌,朝他点了点头,示意他放宽心。

初晴的天空,染着凉凉的清爽,无月无星却有情,寂寂的夜色让人倍感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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