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离婚(1 / 2)
她去干嘛去了?
这大半天珍贵的,可以看个十份八份文件的时间,都被她浪费到某个根本不值得花时间的男人身上去了。
哀嚎一声伏到办公桌上,她装傻充愣,本想试探慕安之的水到底有多深,没想到还是被他四两拨千斤的给拨回来了。
这叫什么,在俗话里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活该!
正挠头愤愤,办公室门被人推开,一段时间不见的秦晴贼兮兮的探进半个头,“颜颜,怎么样了?”
容颜有气无力的看了她一眼,“什么怎么样?”
“难道慕安之没带那个狐狸精去参加舞会?”看着容颜一副挫败的样子,秦晴很惊讶。
那套晚礼服可是她从金子那里偷出来借给她的,据她观察应该是金子迄今为止最为得意的作品,难不成那样也被慕安之看出她参加舞会是假,抓小三是真。
“没有。”想到昨晚从慕安之口中听到的那个名字,她心里还是隐隐划过不舒服,仿佛心绞痛变成了心肌梗塞一样,身体突变的感觉,让她变得有点不适应。
“话说……”秦晴转悠着眼睛,关上门,秘兮兮地朝办公桌走去,“你要真想知道他外面有没有人,我倒是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
容颜一下子提起精神,她做那么多,甚至让秦晴在半路上故意截住出去买衣服的刘玉眉,不为别的,只为假借别人的口,让慕安之真正相信她是毫无准备下去参加的舞会。
不要怪她多疑,连爸爸用了多年的老秘书她都不放心,要怪就怪不是慕安之的人格魅力太大,就是被他皮相魔障的人太多,想到在慕家花园里那个花匠阴森的眼神,至今她仍不寒而栗。
她把在慕家遭遇的一切杀机,归结为爱慕慕安之的人太多,顺带着她也就遭殃了。
秦晴不愧是她的闺蜜,很快给她支了个她所谓的高招。
容颜听完后,掀起眼角,看了她几秒,不置信的反问:“这可行吗?会不会被他发现了?”如果慕安之只是个普通的武警军医还算好,关键是现在无意中得知他之前是特种部队的,事情一下子变得有点棘手。
她相信他除了在五公里跑步中比那些基层带兵的干部厉害,还有许多本事是超过他们的,比如敏锐力,比如反侦察。
秦晴眨眨眼,很义气的拍拍胸,“放心吧,我找的人绝对安全可靠,如果被发现了,后果由我一个人承担,算是弥补这段时间来没陪你的愧疚。”
容颜笑了笑,“弥补愧疚这倒没必要,我只是觉得他比一般人敏锐,私家侦探也不一定能查出什么。”
“管他能不能查到什么,先查了再说,什么都查不到那当然最好,如果真查到他外面有狐狸精,我第一个就饶不了他!”秦晴说得分外义气,一副俨然她就是他朋友妻子的架势。
容颜仿佛想到了什么,看着自己的好友,打趣道:“小晴,你是不是已经把金子搞定了?”
脸皮素来比城墙厚的秦晴,难得脸红了,“还好啦,这几天下来,算是已经成为正式的朋友了。”
“呵呵。”容颜轻笑,“能和在服装设计界翘楚的金子成为朋友已经很不错了哦,你要继续努力。”
努力下一步就是在朋友前面加个字,再下一步就是成为一家人。
从认识到步入婚姻殿堂,人家都是循序渐进一步步来的,哪像她和慕安之,只见过一次面,就领了结婚证,她还没到场,根基不稳,房子盖得再高,再好,只需一阵狂风就会轰然倒塌。
秦晴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笑,“好了啦,不说我的事,还是办你的事要紧,我先走了。”
秦晴走后,容颜也打气精神开始看文件,爸爸把偌大的公司交给她打理,她真的不能马虎,更不能养成依赖。
事实上,慕安之出现在她身边的这段时间,虽然不长,她已经很惊恐的发现,不仅是她,就连外面秘书区的秘书们也已经对他养成了依赖,有什么难解决的,或者是抉择不定的,都会跑来咨询慕安之的意见。
在拿帮年轻貌美的女秘书的拥簇下,慕安之俨然成了很具威望的皇帝,她则成了不得宠的,只是摆摆样子的皇后。
昨晚,当慕安之开玩笑似的否认他在外面也经商后,容颜除了讽刺他一句,面上没什么变化,心里却是波澜翻滚。
慕安之不是个爱开玩笑的人,这点,她很早就知道。
所以她相信,那句“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不经商”绝对不是普通的玩笑话。
她再一次开始怀疑慕安之娶她,是为了想打入容氏内部,慢慢蚕食爸爸多年来打下的江山。
放眼这个世界上,唯有一样东西是最难猜,也是最难满足的,那就是贪婪的人性。
她不知道那样锦衣玉食养大的慕安之贪不贪婪,却知道他的心比海底针还要难琢磨上几分。
轻轻吐了口气,不让自己再胡思乱想,拿起刘玉眉放在慕安之位置上的文件,正准备细细研究,目光却在对视上慕安之的水杯时,微微滞了滞,这个水杯曾经盛着热热甘醇的豆浆送到她手上。
走出影楼后发生的一切,再次涌上心头……
捂在耳朵上的手被慕安之拉下来后,她朝他翻了个白眼,“走回去就走回去,有什么了不起的。”
分文不带走进影楼,遭尽店员的白眼,虽然是她故意的,但是从那么远的地方走回容氏,显然是出乎她预想的。
很潇洒的朝前跨出第一步时,她很庆幸,长裙下面穿着的是双休闲鞋。
正辨别着哪个方向才是回容企的路,慕安之的声音已经随着风再次飘到耳边,“以后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我,没必要再这样为难自己,如果我手机没电,又或者真没听到的话,你是继续等下去,还是让她们真的报警?”
“如果我问你柔媚,你会告诉我吗?”容颜心头一涩,喉咙里有点苦,这个答案,根本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否定。
所以……慕安之就像我问你娶我的目的一样,问你这个问题,你同样会避而不答,我何必再去浪费那个口舌!
容颜的脚步一顿,后背跟着僵了僵,没说话,也没回头,在原地呆滞了两分钟后,抬起脚,飞快离开。
第一次,她把慕安之扔在原地,率先离开。
午后的风带着几丝太阳的味道,深深吸了口,沁人心脾,几个小时前的事,突然如电影一般重新在眼前放映了一遍。
慕安之还真当她容颜是傻瓜吗?
他可别忘了,她爸爸可是在商场上有着老狐狸之称的容南毕,说难听点,退休了的老狐狸亲点的接班人,再差能差到哪里去,他还真当她是白痴加弱智啊。
慕安之并不知道,昨晚其实在他把她放到床上时,她就醒了,他没开灯,在黑暗里坐在她床头很久,吓得她一直没敢睁开眼,直到再次真的睡着。
等再次醒过来,已经是后半夜,慕安之早不见了踪影,他应该是回去睡觉了,久病床前都没孝子,何况是他们这样连露水夫妻都称不上的夫妻。
露水夫妻,虽然长久不了,好歹也是那啥啥啥过了,不像他们到目前为止除了屈指可数的拥抱和亲吻,再无其他。
关于夫妻间能做的那件事,虽然她不愿意,但是,身为丈夫,在这件事中应该处于主导者地位的他也从没提出来过。
都说结婚后,性是夫妻间调剂感情很重要的一部分,慕安之对它避讳莫深,不正说明着和她没感情吗?
从床上坐起来时,虽然头还昏昏沉沉的,她却没忘记正事,穿好鞋下床的第一件事是找手机打电话给爸爸。
她要把慕安之无意透露出来的,在外面经商的事告诉他。
电话没像前两次那样始终没法接通,在响了几下后,电话那头很快传来熟悉的声音,“喂……”
听到容南毕刚被吵醒有些暗哑的声音,容颜眼眶有些发酸,像极了一个在外面受委屈的孩子猛然看到父母的样子,鼻尖也跟着直发酸,“爸爸,你睡觉了吗?”
“傻丫头,都几点钟了还不睡觉。”
“爸爸。”容颜顿了顿,鼓起勇气,“我要和慕安之离婚。”
慕安之是他给自己找来的,也是他心目中的良婿,她虽然自小独行独立惯了,自从冰释前嫌后,在大事上她还是想听听他的意见。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好久,就当容颜以为他睡着了时,话筒里才传来幽幽沙哑的叹息声,“颜颜,昨天萱萱才打电话我,说你们现在很恩爱,今天怎么了,都是已经结婚的人,怎么还耍小孩子脾气。”
容萱果然是大嘴巴。
“我和慕安之不是容萱看到的那样……”
容颜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不是那样恩爱,还是不是那样如胶似漆,那个吻,可是在她家当着佣人和她妹妹的面现场上演的。
容颜突然明白一件事,白天在容家的那个吻,慕安之是故意的,以他的修为来看,孤男寡女同床共枕,他都能做成柳下惠,何况只是一个小儿科的,嘴对嘴的吻。
他早猜到她会打电话给爸爸提出离婚,所以早早的,在她开口前就在所有人面前铺垫下恩爱的戏码,只让所有人,包括她的亲爹都认为,离婚只是她在耍小孩子脾气。
过了一会,容南毕的声音再次从话筒里传来,“颜颜,你绝对不可以和安之离婚!”
容颜一怔,她很少听到爸爸用这样笃定,不容人反抗的口气。
“为什么?”
“以后爸爸会告诉你原因,反正现在你一定不能和他离婚,甚至连离婚这个念头,想都不能想!”
容颜急了,“为什么?”
爸爸他凭什么呀,凭什么把两个不相爱的人绑在一起。
容南毕很了解自己这个女儿的脾气,和她的妈妈一样,认定了一件事,八头牛也拉不回来,叹了口气,说:“没有为什么,你们才结婚多久,就闹要离婚,也不怕人笑话,你们不怕,我这老脸还怕。”
大概是猜到女儿的脸已经憋成酱紫色,他也放松了口气,“除非……”
“除非什么?”容颜感觉自己又看到了希望,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是个人,哪怕是在外人看来近乎完美的慕安之也肯定有错。
容南毕再次沉默了一会,“除非他外面有人了,爸爸就允许你们离婚。”
挂完电话后,容颜心里一阵失望,爸爸提出这个条件,无非是真不想她离婚,外界传闻慕安之怎么怎么受女人喜欢,怎么怎么让豪门两姐妹反目,可别忘了,传闻中,从没提到过他慕安之如何如何花心,如何如何留恋花丛。
用现在比较时髦的话来说,在整个传闻中,慕安之都是属于小受那一方面。
这点时间接触下来,容颜已经能看得出,慕安之向来洁身自好,除了……鼻尖仿佛闻到那股浓郁甜腻的香水味。
除了用那个香水味的女人。
那个混合这多种花香的香水应该很贵,和她的名字一样,一样属于天鹅类的,不像她,自小没有妈妈的照顾,连最基本的穿衣打扮品味也很差。
忽然,想到那个名字,她心里有了主意,爸爸这次算是老失前蹄了,他应该怎么也没想到,他心目中的良婿心里有的一直不是他的女儿,而是另外一个叫“柔媚”的女人。
试探着拨打了下秦晴的电话,天终于遂人愿了,那重色轻友的丫头正坐在半夜的火车,在回来的路上了,巧得很,刚好明天早晨到。
一切安排就绪,放下电话后,她很放心的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慕安之其实是进她房间看过的,听到他的脚步声,她故意装睡,她不知道慕安之有没有看出她在装睡,反正他在床边站了会,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没过多久,王芳就走了进来,似乎是被慕安之叮嘱过,她扎好针后也同样把点滴上用热水袋捂上。
暖暖的液体,很舒服的流进身体,她还真睡了过去,一觉醒来,时间还真有点过了,她本来还愁自己演技不好,一旦慕安之问起王芳,她有可能就会穿帮,这下倒好,歪打正着,还多了丁旭这个证人。
想起当着两个哨兵的面问一个小战士借一百块钱的情景,容颜至今还有点脸红。
舞会上,她真的以为和慕安之跳舞的那个女人就是他连做梦都会喊的“柔媚”,没想到走进一闻后,她再一次失望了。
也是的,看着眼前舞池里浅笑盈盈,眉目俊朗的慕安之,她在心里越发冷笑,时机没到,他怎么会让最心爱的女人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不想激怒慕安之,真的不想,那首舞曲,她真的很喜欢,如果当时慕安之没调笑她,她真的不会反讽他。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容颜感到眼眶发酸,浑身虚脱,他似乎很容易就把她一次次的扔掉,独自一个转身离开。
因为不在乎,也因为不重要,所以才能弃如敝履。
叹了口气,正准备低头仔细看文件,视线却在瞥到沙发上那套晚礼服时,一动不动……
“秦晴回来了?告诉她下次拿衣服时注意点,这件晚礼服是金子去年送去参加国际大塞的,全世界仅此一件。”
影楼门口,她丢下慕安之率先朝容氏走去时,慕安之看着她背影说的话,再一次在耳边响起,容颜放下文件,垂下头,长长的睫毛遮盖着眼睛,也遮盖住所有心事。
呵,慕安之早从看到她身上穿的这件衣服时,就知道一切都是她故意的,真是讽刺,妄她还想上演一出正妻暴打小三,让全世界人都知道慕安之新婚出轨的戏码。
独自一个人坐在总裁室里盯着文件发了好一会儿呆,等再次抬头,她已经释然了,纵然被他看穿了又如何,她不照样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事了。
再次出现,他身上果然已经带着那股甜腻诱惑的香水味。
够了,确定他真的在外面藏着一个女人,就够了。
容颜敛起所有思绪开始处理文件。
从今天起,她容氏所有的文件都不需要再假借外姓人的手,姓容的事,只能由姓容的人来处理。
人的潜力果然是无限的,何况还是早早就在社会上打工,对商业上的事有几分了解的她。
容颜一下午都很勤奋,直到刘玉眉来敲门,说她要下班了,她还正在电脑前看数据。
刘玉眉转身走出总裁室时,无意瞥到随意放在接待客人用到意大利沙发上的晚礼服,很惊讶,“容副总,这衣服……”
这衣服很贵很贵的,基本要她大半年的工资,现在怎么就像抹布一样随意丢在沙发上。
容颜放下笔,顺着她的视线朝沙发看去,再次蹙了蹙眉,真的很难想象,这件看着就纯黑色为主调的晚礼服,居然是去年国际晚礼服的冠军。
冠军又如何,不照样坏了她的事,容颜透过它,仿佛看到了慕安之可恶的笑脸。
她讨厌他每每对着她就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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