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于祁锒铛入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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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古等人握着剑,跟着往后退去,同时戒备着楼中月的一举一动。

楼中月别有深意地望了眼宣于祁离去的背影,双手往后一收,腕刀回袖,接着傲然扫了眼全场,抬手打了个手势,身后一众灰衣人立时散去。

再然后,也不管傲古等人是何表情,大步跟在宣于祁身后,亲眼看着他上马车,一路朝京城方向缓缓驶去。

连夜赶路,翌日中午,马车还没进京,一只黑鹰便飞入了宫城。待到下午,大街上马蹄声声,刑部兵马穿行,百姓一阵骚动。

时近黄昏,宣于祁的马车刚到圣宁城外,就被大批官兵截住。

车帘掀开,一名面冠如玉的男子缓缓下了马车,仰首望了眼城门上方的“圣宁”二字,嘴角浮现一抹凉薄的笑。

转身,从马车里轻轻抱出一名女子,还是那身血迹斑斑的红衣,身体已然僵硬,发髻松散,青丝散落脑后。

刑部衙役见自己被无视,登时大怒,厉声呵斥道:“大胆罪犯,还不束手就擒!”

话落,哗啦啦,一阵盔甲相碰声响起,城门口五十名精兵立即上前将宣于祁围在中间。

宣于祁身边除了一名马夫,再无他人,傲古等人不知哪去了,就连暗处的影卫似乎都没跟来。

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其中不乏认识宣于祁的世家公子。

昔日,凭借经商头脑和音律才能跻身天下四公子,敢与宁王争辉的祁公子是何等风光,如今,才短短一年却成了阶下囚,岂能不叫人唏嘘。

拥堵的城门口充斥着嘈杂的议论声,宣于祁恍若未闻,神色冷然地抱着无双的尸体,一步一步地朝城中走去,马刀近在眼前,他面不改色。

由于上面命令,又有百姓在场,刑部官兵不敢轻易动手,以免伤及无辜,宣于祁走一步,他们退一步,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朝廷缉捕的重犯堂而皇之地踏入京城。

年关将近,正是最忙的时候,圣宁大街上人头攒动,往来车马络绎不绝。

一名男子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行走在大街上,身后还跟着一群刑部官兵,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京城,引来许多百姓驻足围观。

经过圣宁醉仙楼时,门口那幅奇怪的对联还在,楼内高朋满座,宣于祁面上没有任何异样,目不斜视地继续前行。

太傅府位于城东,和刑部是同一个方向。

当宣于祁抱着无双的尸体,出现在太傅府门前时,门口的守卫们一个个都惊呆了。

“祁......祁公子?”

宣于祁淡淡瞥了他们一眼,没有说话,整个人都是沉寂的。

仰首望着厚重大门上那三个儒雅的大字,目光沉静看不出情绪,正是这种冷静而寻常的态度最令人畏惧。

刑部官兵围在左右,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将犯人拿下。

就在这时,宣于祁手臂牢牢圈紧怀中之人,双膝一曲,对着太傅府大门,直挺挺的跪了下去,“请禀告蔺太傅,宣于祁求见!”

门口守卫、刑部官兵以及围观的京城百姓看到这一幕,同时瞠目结舌。

一名守卫匆匆跑了进去,片刻后,蔺良哲身着半旧的家常服,从照壁后缓缓出来,站在门口,一眼就看到了宣于祁怀里浑身是血的人,苍老的脸色瞬间一白,声音有些不确定地颤抖地问:“你......你怀里抱的是谁?”

宣于祁动了动口,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悲切的目光落在无双灰白的脸上,仿佛被血染红,浸满了伤痛。

蔺良哲震住了,当即三魂丢了七魄,身子剧烈摇晃了一下,门卫连忙上前扶住他,“老爷......小姐她......”

此话一出,不清楚状况的人也都明白了,男子怀里浑身是血的人是当朝蔺太傅之女,京城最明媚张扬的女子——蔺无双。

喧杂的人群一瞬间安静下来,不可思议地望着宣于祁怀中的女子,不由得悲伤起来。

这么年轻的姑娘,可惜了。

蔺良哲回过神,一把推开门卫,颤巍巍地走上前,浑浊的眼珠子震骇地看着无双胸前的血窟窿,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宣于祁抬首,凝目看着他,语气诚恳而悲切,“无双是为我挡刀而死,此罪难消,太傅若想为无双报仇,祁这条命在这,任凭处置。”

蔺良哲心中悲痛到极点,老泪纵横望着宣于祁怀里的人,戚戚然道:“来人,接小姐回府。”

“是。”一名护卫走上前,小心翼翼地从宣于祁手中接过了无双的尸体。

宣于祁动了动嘴唇,似乎还想说什么,蔺良哲却没有看他,佝偻着身子,由护卫扶着进府。

厚重的大门缓缓合上,隔绝了外界一切。

宣于祁在门外跪了许久,直到天黑时分,才被官兵带上镣铐,送进了刑部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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