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一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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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沉冰冷的声音带着嘲讽在旷野中聒噪地响起,如同天山顶呼啸不止的寒风,刺的人体无完肤。

风兮音脸色蓦然一沉,眸光冷厉骇人。年龄这种东西不需要别人来提醒,他一直都很清楚,也很清醒,横亘在他和那人之间的,从来都不是年龄......

“我若你是,就不会在此呈口舌之快。”他曾经和君羽墨轲一样,不敢审视自己的内心,被那人乱了心神后,想用逃避来慢慢消化,慢慢理清思绪......可惜世事多变,时间从来不等人。

风兮音重重地闭上双眼,常年淡漠的神色让他眉宇间有种缥缈的沧桑与悲凉,再次睁开时,眼中已没了情绪,念在往日的情分上,由衷奉劝道,“你现在无法面对的,不久之后,将是回不去的妄念。”

君羽墨轲神色微动,眸光定定地看着风兮音,语气带着狐疑,“你什么意思?”

“愁人兮奈何,愿若今兮无亏;固人命兮有当,孰离合兮何为。”

清淡的语气中有种难以言喻的苍凉,风兮音望一眼他身侧那座爬满枯草的坟茔,静然半晌,转身离去。

君羽墨轲锁眉,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微微有些怔忡。

过了一会儿,他偏头去看风兮音临走时望的那座土坟,凝思片刻,缓步走近,伸手抚摸着坟前的大理石碑,眸光是前所未有的情深,似镜花水月般轻轻一碰就要碎掉了。

须臾之后,他转过身,和墓碑坐在一起,头靠着那冰冷的石碑,长发流泻在碑面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凄凉之美。

今夜是除夕,我们一起守岁好吗?

北邙山下

上坟祭祖的心情大多是沉重的,楚翊尘一行人从山上下来,谁都没有说话,连小倾情也十分安静,乖巧地趴在爹爹肩上昏昏欲睡。

玉衡等人在前面开路,楚翊尘蓝珊走在中间,九歌跟在最后面。眼看快到山脚下了,兮音还没回,九歌时不时会回头望一眼山顶,心想要不要上去看看。她有点好奇兮音一个人留在山上做什么?

就在她犹豫不决之时,稀稀疏疏的山林间出现一抹白衣飘然的人影,待那人由远及近跟上来,九歌有意放缓脚步,走在他身侧低沉询问:“有故人也葬这里?”

除此之外似乎没有其他原因能让风兮音故意避开他们单独行事了。

不仅九歌好奇,楚翊尘杨和等人也十分好奇风兮音在山上呆那么久的原因,纷纷回头望过来,等他的答案。

风兮音抬眸,淡淡看了眼前方众人,冷声否认:“并无。”

众人又看向九歌,希望她能再次询问,因为除她之外其余人皆和风兮音不熟,平时说一句话都不一定能得到回应,更何况这种探人隐私的事。

很遗憾,九歌并未如众人所愿,见风兮音无意解释便没再追根究底了。

本以为这件事到此为止,风兮音为何在山上停留,除他之外无人知晓。

谁知当他们上马车后,准备回程时,风兮音突然道:“君羽墨轲在山上。”

此时马车里只有他和九歌两个人,这句话显然是说给九歌听的。

九歌心神一震,蓦地抬头,一脸惊愕地望着风兮音,过了半晌,又缓缓低下头,轻轻缓缓地“哦”了一声。

风兮音目光扫过她低垂的面容,清清淡淡的语气听上去格外冷漠,“不去见见?”

马车缓缓动起来,九歌默不作声地望着自己的足尖,有些失神。

风兮音眸光微闪,抬眼望着前方轻轻晃颤的车帘,面无表情道:“事情总要有个解决,你素来坦荡,可以当面说清的事何必化成心结。”

“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九歌倔强的偏过头,明净的双眸里有几乎看不出的水光,一闪而逝。

摆在她和君羽墨轲之间的,不是可以解释的误会,而是天下皆知的事实。

在天下人眼中,她杀了太后,且不说君羽墨轲能否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和她在一起,就算他们和好如初了,成天面对着自己的弑母仇人,难保不会有心结。而且,她也不想君羽墨轲被世人指着脊梁骨骂。

更重要的是,她时日无多了,与其让他再痛苦一次,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给他任何希望。

“也许是最后一面了。”风兮音一改往日的寡言少语,神容淡静地说道。

九歌怔怔地坐在马车上,许久,才木然转头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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