邙山巧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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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的钟声一过,刘宅喜气欢腾,大家排队去楚翊尘那领红包,宣于祁也凑热闹领了一个,却包了个更大的给倾情。

接着又是吃饺子汤圆,吃到铜钱的被大伙儿追的满屋子跑,直到后半夜才慢慢平息下来。

翌日一早,喜气仍浓,来刘宅拜年的人络绎不绝,九歌醒来后也被蓝珊拉去前院忙活了,而昨夜跟大伙儿闹成一团的宣于祁却一早就出门了。

初一的早上,街上到处都是火纸碎片,串门拜年的行人络绎不绝,街道两边的铺子大都没有开张,但卖香烛礼品的商贩却不会放过这么好的赚钱机会。

马车停在路边,宣于祁买了些祭品,便同坠尘朝北邙山出发。

楚翊尘所料没错,今日上山祭祖的人格外之多,站在山脚下抬眼望去,好好的一座山头,到处都在冒青烟。

同之前一样,坠尘在山下照看马车没有跟来,宣于祁一个人拿着祭品上山。上山途中碰到不少行人,好在他易了容,穿着也十分朴素,走在人群中丝毫不起眼。

越往山顶,葬的越是一些历朝历代的达官显贵,子孙后代不是落没了就是迁居到别处,鲜少会在大年初一这么个日子千里迢迢赶来祭祖的。

所以当宣于祁上到山顶,远远看到无双墓附近居然有个人时,十分惊讶。

那人身形清瘦,一身黑白相间的白布衣衫,长发未束,纷纷扰扰地披散在脑后,由于背对着这边,所以看不清面容。

宣于祁只觉得那人的背影有些眼熟,竟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是谁,等走近后,才发现那人是站在九歌的衣冠冢前,除此之外,身体上由内而外,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死气。

宣于祁猛然想到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步伐骤止。

像一早就察觉到有人靠近,那人缓缓转过身,目光疏冷在宣于祁脸上停留片刻,仿佛认出了他,冰凉的嘴角竟露出一抹微笑,回眸望了眼无双的坟茔,慢悠悠道:“来看她?”

宣于祁握紧了手中的一篮祭品,抿唇未言。

在山顶上遇见君羽墨轲,实属出乎他的意料。如果早知道会在北邙山上碰到君羽墨轲,他断然不会孤身前来。要知道,最近一次见此人时,此人可是实打实地对他起了杀意。

没有半点武功的他,孤身一人遇到君羽墨轲,死亡几乎就是下一秒的事。

“有酒吗?”君羽墨轲歪头睨了他一眼,目光落到他手中的篮子里,缓步走近,在篮子里随意翻找了下,竟还真让他找到一小坛子酒。

“就这么点儿啊。”居然还嫌少!

“大年初一王爷就吃死人的东西,不怕不吉利吗?”宣于祁看着他,面无表情地说。

君羽墨轲若真想杀他,哪怕是跪地求饶也没用,因为这个人根本就不知道恻隐之心四个字怎么写,还不如坦坦荡荡地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不吉利?”君羽墨轲口中呢喃着这个词,唇边掠起一抹轻笑,打开酒坛,仰头灌了一口,“你告诉我,还有什么事是不吉利的?”

宣于祁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前方九歌的衣冠冢,没有说话,兀自走到无双坟前,摆好祭品,又上了一柱清香,接着退开几步,面向坟茔,目视碑文,道:“王爷何时来的?”

“有些时日了。”君羽墨轲喝着酒,心平气和地答道。

自从夜亭回去,告诉他在北邙山见过九儿时,他那颗沉沦在无底深渊的心就动摇了。

母后之死,他怨她,但更恨自己。

当怨、恨、嗔都比不上痴时,他就来了。

在树林后的茅草屋一住就是月余,就算嘴上再怎么不承认,心里也反复告诫过自己多次,可灵魂还是日日夜夜的期盼,期盼能再见九儿一面,哪怕是远远地看一眼也好。

岂知,看了一眼后,他贪恋的好像又多了。

宣于祁微讶,照这么说,君羽墨轲昨天应该见过九歌,可为什么没听九歌提起?还是说昨日九歌来祭祖时他刚好不在?

望着倒在‘念漓’碑旁的酒坛,宣于祁否定了这种可能。

“九儿坠崖后到底经历了什么?”君羽墨轲突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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