扳指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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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我句句属实,不信你去问那边的联络人。”

年富东拉西扯一阵子,又看看正堂上放着的西洋时钟。

樱儿见状,微微一笑,“你彻夜不归,回去打算怎么交待?你不断地看时辰,是等着有人来接你吗?”

年富见被樱儿看破,倒是像有了主心骨似的,镇定了不少,但是不再回答。

“你有账本吗?你的账本放在哪里?”

年富闭起眼睛,“我没有账本,这种买卖能赚就赚,何必要记它”。

“你不记帐,那么你的同伙们怎么分赃?他们能答应吗?”

年富一付“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年富,你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来不动点大刑你是不长记性。”

“谁敢动我,我是年大人的公子......”

樱儿一挥手,阿三笑嘻嘻地走了过来,

“主子请歇息,我这就让他什么都记起来......”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荷包,“前儿定制的小玩具,老也没机会用上......也不知道手艺荒疏了没有。”

说着从荷包里掏出几支小剪子、小锥子、小刀、小锤。

别小看了这些东西,这就是这半年来阿嫦给大家培训的生理、病理知识了。其实那些常见的夹棍、大棒、鞭子、烙铁、钉板都是些太低级的玩具,不过是看着血肉模糊的让人恶心而已。真正的大刑要做到让人“求死不能”才是最高境界,而且不能带出明显的伤痕才是......

果然,年富被拖下去不久,就全部“想起来”了。

原来,年富在年前豪赌了几次,输了个精光,反而欠下不少赌债。年羹尧治家、尤其是“治”他,还是非常严格加严厉的。尤其是他强抢民女致死,胤禛又写信让年羹尧“严加管教”。

所以为了保正自己的腿不被“打断”,那更不能让老爹知道他的这些事情.....正在烦恼中,有人说,有位大财主,要给他指一条明路,既可以还掉赌债,又能够发一笔横财。

年富当然求之不得,连忙问是什么路数。那人带着他去见了那个大财主,那人自称是个中间人。果然,出手豪绰,先给了他一笔银子,可以还掉大部分赌债,条件是,他要设法弄到盖有他老爹的官印的空白行文纸。他一开始不敢,说这个事情让他老爹知道,是要杀头的。但是来人说,他弄得到大将军王的官印行文的纸,又给他看了样张,他确信那是真的东西。中间人又说,他们上下家都搞得定,就是年大人的印弄不到......他们这些事情,都会在大军开战前和开战后,在账上做手脚,只要出、入方面登对了,没有人发现的。因为无论是大将军王、还是年大人,都不会细致到校对每一笔开支和实际应用耗费。

他一开始不信,只是要在纸上写死所领用数目,当然是极小的。一试之下,果然立竿见影地见到了白花花的银子。于是,他的胆子越来越大,大半年下来,果然没有什么问题,连怀疑的人都没有。

但是就在前天,那个中间人突然对他说,上面要严查贩卖军需的人,风声紧了起来,尤其是他老爹奉命要严加查处。他有些心慌,于是中间人建议,不如一次性做一大票,然后歇几个月,避避风头。这次的买卖数字很大,年富怕中间人讹他的那一份钱,于是要求直接见到几个大买家,谈好价钱。他原想做完这一票,他就回四川去一阵子.....没想到,那天到几个“下家”,才刚开始价钱的拉锯,却没想到来了一队官兵,将他们团团围住,而且下令将所人都拿下、带走,他正吓得不知所措,那个中间人突然过来,带了几个黑衣人,把他架走。当他们离开那个地方,那个中间人就叫他找一队官兵,到一个庄子里探探虚实,因为据说是这个庄子上的人是京城过来微服的私访的,对付这些人一定要小心。他们让他搜查一下,还说他们进去两个时辰,若还没有出来,就会想法子过来营救他......

另外,年富为了防止那中间人吞了他的那一份油水,倒是每一次都是记账的,这些账本都是放在他老爹在军中的大营里。因为那里是最安全的,没有人会跑到那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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