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2)
瑞祥听了这些,连忙去办。
卫渊清猜得不错,瑞祥问过之后,郑院判便托人将陈太医入宫的留档改了。
薛迹回宫之事犹如一粒石子,在后宫中激起层层波澜,而这些波澜却都被屏在永恩阁外。
长宁让佩兰封锁了薛迹如何回来的消息,他消失又出现,在其他人心中就像是一个谜一般。
夜色渐深,长宁却还是没睡,她紧紧地拥着薛迹的右肩,在他耳边道:“害你的那些人,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薛迹却道:“我们现在动不得太后,如今没有证据,良侍君虽然也算证人,可他是太后的人,绝不敢将那些话说出来。”
长宁当然也知道,她拥着薛迹的手慢慢收紧,轻声道:“委屈你了。”
“我不觉得委屈,我的凶险在明处,你的却在暗处。我已经活着回来了,虽然是太后主使,但真正动手杀我的人是良侍君。”薛迹道:“良侍君那里,我想亲自替自己报仇,可以吗?”
长宁轻轻吻在他肩头,“好,都依你。”
除了昏迷那几日,无论是在胡大哥家中,还是在陈太医府上,薛迹都没有真正睡过一个安稳觉,他心中忐忑难安,一颗心落不到实处,可只有此刻,长宁躺在他身边,他才能放心地合上眼。
连日来的疲惫让薛迹很快睡着了,长宁却慢慢从榻上起身,她只着了寝衣,走到门外,佩兰回头道:“陛下怎么出来了?”
长宁看着天上圆月,吩咐道:“着沈檀训练一些护卫,务必要武艺高超,这支护卫练成之后,听命于荣卿,时刻在暗处守护他的安全。”
佩兰看着她,却只听长宁道:“朕以为让人将他的饮食起居看管好,便能护住他,却还是险些失去他。”
佩兰叹了口气,“这些实在怪不得陛下。”
长宁回身,看向这永恩阁的牌匾,语声随意,吩咐了一句,“近日将甘露殿主殿洒扫一番。”
这一句话,才真正让佩兰惊愕,这甘露殿以往是帝王居所,陛下登基之后修缮一番,却还不曾住过。难道她是想让荣卿居于正殿之中吗?
第二日佩兰的疑问便有了答案,长宁命人拟旨,晋荣卿为荣君,赐居甘露殿。
第62章 盛宠 薛迹的晋封,让后宫君卿震惊不已……
长宁一早便去上朝了, 薛迹醒来时已到午时,帷幔内仍旧昏暗,这昏暗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扶着伤口起身,宫人听见动静, 连忙过来将帷幔勾起。
永恩阁的帷幔厚重, 薛迹皱着眉道:“将这帷幔换了, 改成轻纱, 我不喜欢这些。”这一方天地里无边无际的黑暗,像是要将他陷进去。
宫人笑着应下,却道:“奴才省得了, 只是这永恩阁里的怕是不用换了。”
薛迹不解地看着他们,只见殿中宫人跪了一地,齐声道:“奴才恭喜荣君, 荣君大喜。”
薛迹怔了怔, 口中念了句,“荣君?”
宫人笑道:“方才陛下让佩兰女史带人来传旨, 将您晋为君位,还嘱咐说, 这圣旨送到永恩阁便是,不要吵醒您,也不必亲自领旨谢恩。”
长宁竟又晋了他的品级,他此刻应该是欢喜的, 可却又担心起长宁来, 怕她会为自己而为难。
正想着,长宁忽而走了进来,宫人连忙跪下行礼, 长宁将人挥退,薛迹刚要起身,被长宁按住,“昨日太医不是说过了,你的身体还要将养些时日。”
薛迹拉着她的手道:“方才听宫人说,你晋我为荣君。”
长宁轻轻嗯了一声,她看着薛迹,像是猜透他在想什么,“旁的事情你无须担忧,往后的日子,我都会保护好你。”
“会不会太快了?”
长宁笑着看他,“规矩都是人定的,朕都不怕,你怕什么?”
薛迹将长宁拥住,轻声道:“遇刺的事,我不想追究了。”其中曲折太多,他知道,此刻追究下去最为难的是长宁。
长宁轻轻吻在他额上,“我答应你,你经受的这些,我早晚会让她们还回来。”
薛迹却道:“不过良侍君那里,我不想放过他。”他这话说出来像是赌气一般。
长宁笑道:“为何?”
薛迹撇嘴道:“太疼了。”那一刀刺进去,他险些没命,况且他有办法让良侍君自食其果。
长宁伸手去看他的伤口,“现在还疼吗?”
长宁这样一问,倒让薛迹想起昨日之事,他还没有来得及告诉长宁关于陈太医的事,“我瞒了陛下一件事。”
长宁疑惑地看着他,薛迹慢慢道:“陈太医之所以帮我,是因为他是我父亲的弟弟,是我的叔父。我也是到了宫中才知道,不是有意要隐瞒你。”
长宁抚着他额前有些凌乱的碎发,“我不怪你,有这层关系也好,日后若有什么事,他也能多看顾你几分。”长宁而后又道:“过几日搬去甘露殿吧,那里已经收整好了。”
薛迹愣住了,怪不得方才宫人说不必动永恩阁的帷幔了,只是,“这于礼不合。”
长宁温声道:“这并非是今日才有的想法,当初让你住到永恩阁的时候,便有这个决定,只是那时候却想着再过一年,找个机会晋你的位份,也可以名正言顺地居于一宫主位。”
可寻常的宫殿怎么能和甘露殿相比,薛迹还要言语,长宁却将指尖轻轻抵在他的唇上,“阿迹,你之前说过,什么都听我的。”
薛迹红了脸,这些话都是在床笫之间说的,她竟拿这样的话来堵他的嘴。
长宁柔声问道:“你可还记得,元正之日,你问我的话?”
他如何不记得,他当时问道:“陛下,是真的喜欢我吗?”可长宁却答的委婉。
长宁捧着他的脸,一字一句道:“我李长宁,心悦薛迹。”
她曾以为,情爱于她不过是可有可无之物,她少年时爱慕萧璟,却也被他所伤,经年之后,她早已经看淡。可如今却还能再喜欢上薛迹,他消失的那些时日,她夜夜不能成眠,她渴望得到薛迹的消息,却又害怕听到他的消息。
薛迹将她紧紧抱住,她华服上的饰物抵在了他的伤口周围,可他却不觉得痛,经历一番劫难,能听到她的这句话,他便觉得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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