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许锋芒(1 / 2)
黄泉渡……实在藏了太多的秘密。
林羡鱼如是想。
良久之后,他抬头盯着江潮生,眉眼一弯,朗声道:“江先生,是否可为在下解惑?”
江潮生倚着二楼的柱子,声音虚无缥缈。“林掌首想问之事,我无法解答。不过,有两件事,我却是知道的。黄泉宫并非一个入口,当年黄县存活的百姓确实就在此处。”说完,他微微侧头,“林公子博学多才,应该知道历来建造城池,为了能留有余地,可能会建有地下城吧。”
这话音落下,堂中鸦雀无声。林羡鱼眸光几转,敛眉。“哦,这么说江先生对黄泉宫极为熟识了?否则,又怎会知道这些?”
此时,林羡鱼显然已经明白了他们进来的这条密道是作何用了,那山庄地下的三条密道也并非只是个摆设。诚然,这二者之间是有所牵连的。正如江潮生所生,东岳历经战乱,黄县却能在战火中保留下来,实属易事。而自古以来,黄县这地方就有女不外嫁,男不外娶的传言。天蚕丝和那些制灯的手艺,也是后来才穿出去的。这么看来,或许这黄县地下还真有个地下城。
山庄地下的三条密道,极有可能在后来的时候被人暗中改了出口,又或者密道中又另外的机关,只是他们那时没有发觉。祠堂下方那条密道,绝对是能够进入黄泉宫的。但,他们似乎也忽略了一些东西。现在仔细一想,似乎是在那冰镜面前的时候,出现了偏差。
江潮生见林羡鱼没有说话,脸上神情却已变化,温声笑道:“林掌首是个聪明,恐怕现在已经猜到那另外几条入黄泉宫的路在何处了。江某尚有事要做,就不奉陪了。”说完,他回头看了白霈和沐筝一眼,三人从栏杆上掠了下去,直奔酒楼门口。
揽雀脸上有怒气,手中错银手刀一扬,就想拦住白霈的去路将他捉拿。可谁知他手上刚一动,就见林羡鱼身形一晃,手落在他的刀柄上,顿时那错银手刀便如千斤重,愣是抬不起来。他惊讶地抬头,看着林羡鱼,不懂他这是何意思。
林羡鱼拍了拍他的肩膀,摇头笑道:“不必追了。”话音落,他转头看向堂中的酒客,眯眼道:“你们是为宝藏而来,还是来杀我?”
他这话一出,举座皆惊。卢宴亭和霍白薰等人也是一脸茫然,怎得他就推断这些人是来杀他的?可不等他们思索出个所以然,其中一人就站了起来,提着兵刃指向林羡鱼。
那人眼中有一丝惧怕,却沉着声说道:“林掌首身为当朝二品,这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等杀你也实属无奈。”他叹了口气,“可我知道,就算我们这些人全部出手,也绝不是你的对手。”言罢,他收起了兵刃,从怀中掏出三片金叶子放在了桌上,头也不回出了酒肆。
这人一走,其余的人也都如他一般,拿出了或多或少的金叶子放在了桌上,向外走去。瞬间,酒楼之中就剩下了林羡鱼几人和靠着窗户那桌坐着的一男一女。
这女人生得娇俏,眼波流转媚态万千。可仔细看,仍旧可以瞧得出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风霜。那男人与她差不多年纪,一双眼睛不能视物,却能精准地拿起酒壶斟酒,还不让酒水溢出杯中。
林羡鱼目光从二人身上扫了过去,摇了摇头。这两人……应该不会出手。思索间,他朝揽雀招了招手,“你们去看看,这其他的入口在何处。”说完,却又皱眉道:“十大家族的人应该也已到此,留心着些,别让奸人给一锅端了。”
揽雀失声笑了起来,招呼了虞北一声。二人快速地奔出屋子,藏在四处的玄羽卫见他们出来,也纷纷从暗处露出身形。揽雀一声令下,三人一组,迅速朝四周掠去。
林羡鱼暗暗叹了口气,起身朝酒楼外走去。长街上清清冷冷,方才出去的那些人不知去了何处,似乎他们根本没有出现过。风雪早已停了,街边的枯枝在寒风中颤颤巍巍地晃动着,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听着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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