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她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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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笙隐隐约约直觉,人群中有人一直在注视着自己,那灼热的眼神令她后背很不舒服。

她警惕地四顾,却只见一片看热闹的喧哗,根本辨不清那些尖锐的目光从何而来,只能把自己脸上的面纱系得更紧些。

“那位是谁?”有人突然指着台前惊问。

众人皆往那边看去,有位男子身边簇拥了不少美人,正悠然自得地观赏台上妩媚动人的舞姿,这副神态顿时吸引住阿笙和众人的眼睛。

男子着一袭明朗中染上神秘的紫色长袍,长发半束着披落肩头,散漫自在地倚在藤椅上,嘴角挽出饶有兴致的笑容。

他发间微掩白雪,俊美面容上带有特属于西域的五官特征,一双狭长的深紫双眸微微上挑,漾着蛊惑人心的波纹,正谑笑地欣赏台上的艳丽美人。

“好,好啊!”一曲舞罢,他率先喝彩叫好,引得老鸨堆起满面谄媚的笑容,又亲手给他倒了盏茶,声音腻得发蜜:“大人,兰儿这舞,可否合您心意?”

他淡淡往身边侍仆抬了一眼,后者立刻会意,掷出一把熠熠生辉的赤金,老鸨赶紧迫不及待地摊开手掌接住,如获至宝地咧开嘴角笑起来,冲着他乐得合不拢口:“多谢大人赏赐,老奴这就叫兰儿来拜谢。”

台下见这副豪气情景顿时炸开了锅,艳羡与惊异声顷刻在四面此起彼伏,众人开始议论纷纷:“许都城何时来了个这么一掷千金的贵人?我等怎么以前都从未见过。”

“士族里也从未有过这等人物,想应该是从西凉来的罢。”

“可不是吗,大概也是出自凉州名门望族,这金子真是像水一样花花地流哪。”

趁众人皆是一片哄闹,阿笙赶紧埋头从人与人的间隙中穿过,冲向那偏僻的巷落里。

她尽量贴着墙走,避开那一道道锋利尖锐的追踪目光,但自己人在明处,那些眼线和绣衣使者等众却躲在暗处,这种如芒刺在背的紧张感令她脚步不由得慌乱起来,警觉地不住往四处瞅瞅。

“咔”一声,头顶的枝丫突然断裂,枯黄的落叶骤而坠地,晃晃悠悠地在眼前飞掠,紧接着一把铜色暗器随即掉落脚边,“叮”地令人悚然失色。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阵阵踩在心头,如摄人心魄的密集鼓点,夹杂着衣角与空气细微的摩擦之音。

阿笙脸色霎那发白,心瞬间沉到谷底——居然还是给发现了。

可是这里一眼望下去是条黑漆漆的小道,根本没有任何大树可以隐蔽,唯一的藏身之处也只有身侧的迎芳楼。

巷子的左侧墙壁开了一个后门直通迎芳楼,除此以外已是走投无路。眼下也顾不得什么青楼不青楼了,能保住命才是要紧。

来不及丝毫犹豫,她扭头就踹开那扇木门,头也不回地就往里躲去。

幸好这门平日应该都不上锁,轻轻一脚就能踢开。

一探进头,她忙不迭回身把门迅速关上,紧张地用力推起旁边的柜子将其挪在门后。

待这一切防备做好,手心和额头早已冒出涔涔细汗,心脏也在扑通扑通颤抖着跳。

她后背紧贴着柜子,竖起耳朵聆听外面的动静,握紧手中刚从角落捡起的笤帚,准备若是外头有人闯进来,就毫不犹豫扬起来击打他头部。

门外的脚步声逐渐靠近,经过。

手里的工具也在慢慢捏紧,不断渗出的汗水将手掌湿润得愈加发颤,心也随之提到了嗓子眼,连给整个身子都摇摇欲坠站不稳了。

突然,“砰砰砰”门被清清楚楚地敲了三下。

“有人吗?”有个粗壮的男声在冲这里大喊。

阿笙不敢不回答,当下努力让心神定下来,提尖了嗓子柔柔弱弱地往外应答:“外面是谁呀,奴在后堂洗澡呢。”

一面战战兢兢说着,一面又换了个粗里粗气的女孩声,故意降下音调:“我家姑娘在洗澡,谁这么不识礼数来耍流氓赚姑娘便宜啊?还不快快滚,小心我们告官啊!”

外面果然没了声息,想是应被自己假丫鬟的威胁镇住,只能自讨没趣地离开了。

脚步声渐渐走远,直至只余冬风盘旋的呼啸声,在小巷子里来回激荡。

好不容易四周安静了,她才敢镇定下来喘口气,默默按着胸口平复急促的呼吸。

真是死里逃生。她刚才吓得差点露出马脚,还是掐紧自己的大腿才不至自乱阵脚,现在那里还不时传来青肿的痛感。

待时间估摸着过去一会儿,她小心翼翼地想搬开柜子再探头往外面看看,身后突然响起严厉的大喝:“大胆窃贼,光天化日下还敢闯我迎芳楼行偷窃之事!”

这声突如其来的喊声把她震得腿一软,下意识扶住身旁的柜子,不禁做贼心虚地回头朝那声音的主人望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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