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神伤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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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知道他演何曲目,也自然知道《沧海月明》。”玉恒不耐烦地打断他话,“你也莫忘了是谁人设局使他胜出!”一言顿时息了羽麟所有声响,惟余忿忿。

玉恒犹自言说,“此曲能入南国当是风族太子风骥之功。我只是未料到他仰慕青门竟至如此。难怪我见这风篁颇觉亲切,现在想来原是其行止言谈颇具青门风范。”

羽麟闻言亦是惊住,神色越发沮丧黯然,终是悲戚一叹,“原是青澄之魂!你尚觉亲切可近,阿璃岂非更要被他迷倒!我失阿璃,失于永世矣……”不觉又是拍栏痛呼,顿足长叹。

风篁来时,羽麟还在感叹评说那日越安宫里试剑所遇,见得这位世子登临高台,其气宇明朗轩阔,与越安宫初见时一般无二,倒也不似这澜庭里的幽禁之囚。

凌霄君亦是为少年的神采英拔欣欣一笑,静候他上前行礼,依旧是往日里的从容淡定,又见他举目粲然,朗朗言说,“殿下有此高台,可尽收东境万里风光!”

凌霄君微微含笑,不经意间瞄向羽麟一眼,羽麟与之对视,目色中亦是对这位少年人的赞赏不绝,只听这位世子言辞之慨然,又哪里是来此应罪受审的?

“世子昨夜睡得可好?饮食可善?”凌霄君淡意言说,赏看一回少年,又眺望一下湖光。

“忧心吾妻,辗转难寐。”风篁简要答言,亦贪慕高台外湖光万顷。

只是此一言又惹得羽麟险些跳脚,被玉恒及时以目色制住,可却是止不住他呼啸大叫,“你道谁人是你妻子?!大言不惭!一纸婚约罢了,你还当了真!”

“盟约岂有不真?”风篁从容言说,又质问羽麟,“澹台少主世居南国,当为我召国子民,何以对召国王室大呼小叫?”

羽麟顿时哑口。他在皇朝太子面前素来都是口无遮拦,又何曾顾忌了天下旁人,偏今日遇见一个挑理的!

凌霄君笑笑,反问风篁,“世子既言盟约不可不真,那么召王与琅王之约何以废弃?召国试图夺回陪嫁给娆公主的株洲五郡又做何解?”

风篁微怔了怔,继而笑言,“既言盟约,彼此共守。琅王当年迎娆姑姑入宫时,有言在先:若得子,必封后,子立储君。可是如今兰公子已近加冠之年,琅王既无封后之意,亦无立储之心,负约至此,我召国焉能不问?岂能为天下笑?”

“若然如此说,世子缔结婚约与东越,聘礼中也有城池数里,是否越安君若不能久于召国,世子同样要收回一应聘礼?连带那传世古琴?”凌霄君问说。

风篁又是一怔,素闻皇朝储君城府深邃,当下所见还真是看不出他意欲何为,也只能是凭心而答,“殿下何意?何谓越安君不能久于召国?我与阿璃白首之约,今秋时分即以婚典迎之,明春之季便可子嗣在望,寒来暑往,岁月绵长,我共阿璃生生世世,子孙万代,何言不能久矣?”

羽麟独不能忍谁人要共阿璃生生世世,一时又跳出来叫,“世子岂会不知——一时繁华非一世之繁华;亘古荒凉非万古之荒凉。事无定数,何以凭一朝一夕论断将来?”此是师源教诲他的言辞,他今时又借来教诲风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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