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神伤7(2 / 2)

加入书签

风篁不解他二人辞令,只是冷眼看他二人,一个白衣幽幽,一个红衣灼灼,在这艳阳清风里还真是羡煞夏花,纵是多年之后再未与此二位风流人物相见,他幽幽回忆里仍能记着今日之阔谈。

“所以——殿下也知只鞭笞一位溟公子与一个越将军,不足以平息莫家怒火,还需再祭上一位国之女君方能保帝都平安、天子无虞!”他出言权谋,仍以国事议。

凌霄君与澹台羽麟俱是面色微凝,羽麟目露凶光,玉恒敛尽笑意,都暗自叹说:何以被他看破!?

风篁哼笑一声继续言说,“篁史书读遍,素来只闻‘一将功成万骨枯’,‘帝王霸业祭将魂’,却还从不曾听闻哪位英豪俊杰平天下靠的竟是献祭女子!殿下当真要行此计谋吗?”

羽麟受此讥讽几要冲上来打了,被玉恒回手按住,余他冷冷一瞥,意为:可有见识,此乃召国世子也!羽麟亦是低低一语,“千金诛侯。”玉恒顿时意会,知他在言说陌刹门买凶杀人一事,不觉哑然失笑。

风篁并不知他二人算计,仍执意言说,“我召国愿助殿下肃朝政清权臣,只求殿下能余阿璃岁月静好。”

“召国还轮不到世子做主罢?你倒不妨一试。”玉恒笑言,“又何况岁月无几,静好何用?”

风篁愈听愈疑,凝眉反问,“何谓岁月无几?”

“世子还不知璃儿已然命不久矣?”玉恒答说,“不过此事说来话长,还要讲到那萌春时节,兰公子受你召国犯境之乱而被手足宗亲记恨,欲图杀之,兰往东越避难,璃儿亲往边城相迎,不幸受恶人所欺,掷入淇水,引寒疾复发,一时间医者无策,性命危笃,好在……今时暂且得缓,然所余寿命也不过是三年五载罢了。”

寥寥片语,惊得风篁瞠目结舌。自己念着与佳人生生世世子孙万代,他却言说伊人所余寿命不过三年五载?三年还是五载?那时子嗣未壮,先失娇妻,此样悲痛何以忍受!如何竟未听她言说!?

之后再胡乱议了些甚么风篁已全然不知,及至凌霄君恕他离开时仍不知此身当往何处,晃悠悠下了观澜台,望见四围绿树成荫,夏花绚烂,才恍悟台上羽麟所言——一时之繁华非一世之繁华!只须一夕秋风便可催尽百花!

澹台羽麟望着那萧瑟背影,想起了自己初闻恶讯时的悲痛绝望,不觉有几分恻然,“你这样说他便会悔婚了吗?”再想想此君手段,不是不残忍啊!

“至少以后风肆逼他悔婚时,他不会再索回泠泷琴了!”玉恒转身望向远处湖光。

羽麟又是忿他诡计多端,又是怜那风篁无辜被哄——“你这分明是欺人良善!”

“是。又如何?”玉恒倦意言说,“世人岂非亦欺我良善。”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