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澜庭2(1 / 2)
师源笑叹,“亦须天子肯容啊……”话至一半又咽下了另一半,是想到当初程门已非正是朝中之诤臣啊!可还不是遭驱逐流放之惩戒!百年世族尚且如此,天下庶民寒子谁人又还敢直谏君王!
玉恒知他所言,再未接话。正这时,羽麟又入殿来,拂拂衣袖似为掸去夜之微尘,举目见他二人,哼笑问说,“是否已摆好了天罗阵,只等阿璃入局!?”
师源白他一眼,实懒怠言说。
玉恒心下叹声无奈,扯一丝浅笑反问,“你的船只又是否准备妥当?切不可误事!”
羽麟自寻了席案坐下,沉默半晌,才举头问道,“我们这样去,是否仓惶了些?来时那样威风八面,去时……去时倒似逃窜一般……”
“澹台少主!”师源终忍不了他,斜眼觑来,各样嫌弃,“澹台少主讲话还须谨慎辞令!何谓仓惶?可知天子处帝都之形势便似燕处危巢!若不急归……”后面“皇室倾覆”之辞令他也未敢说出。
羽麟同样白他一眼,又看玉恒,见他神色黯然便不敢再肆意言说,又转看四周,未见那奉茶人,“元鹤呢?”
玉恒看看师源,师源答说,“回殿下,元鹤去接越长公主了。”
“这回他倒殷勤!”羽麟又未能忍住讥讽,“下回他们哪个再敢伤了阿璃,我先断了他们手臂!”
玉恒也终于忍他不得,“羽麟……你还嫌当下不够混乱吗?他们是为了护我,不得已伤了璃儿,罪源在我,你何不拿我惩戒!?又何苦这样混说!”
羽麟忿忿看他,“先说清楚,我把船借了你用原也是看着阿璃情面,她既甘心陪你走一遭,我也只能舍命送她这一程……若然……”
“罢了!”玉恒不耐地掷下茶盏,“你且去罢,休再添烦!”
羽麟见他真的恼了,再不敢作声,又坐了片时,只觉四下沉郁迫得胸闷,只好起身告辞,“那么……我去船上等你……你可不要再伤了阿璃……”
话未讲完,玉恒一个冷目觑来,羽麟惟有怏怏去了。
师源看他背影,无奈叹说,“如此看,殿下还真是须仰仗越安君才得还朝?”
玉恒不响,静默片时又疲倦言说,“先生去准备罢,待她来时再来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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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安宫门前,元鹤总算接上了越安女君,一颗心又重新放回了肚子里。他一直忧心这位越长公主若为昨夜之事一个任性不肯赴宴,那他倒也不必再随太子殿下回帝都去了,只今晚他元氏兄弟怕是就要埋骨澜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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