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澜庭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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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看着这位长公主一幅简衣常服、素颜净发的清爽干练劲,倒也不似去赴宴会的,反像似去赴比武大会的!

“长公主怎一只珠钗也不肯点缀?一件华服也不肯装饰?此样赴宴是否素净了些?”元鹤躬身作礼,小心探问,疑心她总不会是去砸场的罢?

蔚璃临要登车又回头瞄他一眼,“你家殿下可是着华服束金冠?他若不能,何来强求别人!我那些珠钗都是用来换酒的,你家殿下宴席上可有酒?”

元鹤连忙赔笑,“是否有酒都不敢劳长公主珠钗来换,殿下他素来随和,平易待人,故金冠华服之物也非他所爱……”

哼!蔚璃不屑,素来随和?平易待人?——只怕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妖孽罢!

元鹤见女君又要登车,忙急声拦阻,“殿下还特地吩咐,令小臣嘱告长公主务必带了泠泷琴去,或可为长公主再谱新曲演于天下名士之前。”

蔚璃蹙眉,那人果然也惦记泠泷琴,倒底泠泷琴有何妙处?值得他们一个个念在心头挂在嘴边!“本公主嫌它累赘,不必扮此风雅!”

“不如——”元鹤上前又劝,“长公主使人领路,小臣替长公主去取来?毕竟殿下有此盛情,岂好推却?赴宴之名流雅士也都祈望能于高台之上瞻仰名琴……”

蔚璃定目看住这位太子殿下的近身侍臣,她深知今晚筵席之结局,亦深知此身之归处,无论怎样演变都逃不脱那人算计,她也惟有甘心入网!只是如何偏要带上泠泷琴?她本欲将琴归还原主。

“元鹤……”她心思旋转,各样揣测,“我知泠泷琴妙处……”故意缓缓道来,果然捉见元鹤神色一惊,半信半疑,窘笑道,“长公主既知道……何不依了殿下叮咛……”

“非我之物,岂可强占!我已将它归还原处。”蔚璃淡意言说,又见元鹤神色更惊,隐隐透着忧愤,“长公主未免……未免……岂非辜负殿下良苦用心!”

良苦用心!?这回换蔚璃心惊——他良苦用心是为何事?转身登车,不再理会元鹤怎样忿忿央求。这些年与那位君子纠缠不清,似乎还未曾将他看了个通透?他心思深沉,她纵绞尽心力也难做到步步相随,而这一回他所谓用心良苦……

正思疑无尽时,车子起驾之先,元鹤又敲车窗逞进一只白色瓷盒,有掌心大小,在外殷勤言说,“此是小人送与长公主的赔罪之礼。盒内雪莲清露膏有消疤去痕之妙用,长公主每日涂抹于手背,便可化去剑痕。”

蔚璃心思不在,瞥过一眼只胡乱接了,回他一句,“元鹤,我心中并无恨你之意。你为你的主君,我为我的臣属,一时拼了性命也论不出是非。若然他朝风云再起,你们谁人为着殿下再来杀我,我都迎之以剑,不问恩仇。”

元鹤又惊又愧,忙拱手言说,“我等再不敢冒犯长公主……”

蔚璃不听他多言,放下车帘,命令起驾,手中随意摆弄着那着白瓷药盒,又不经心地闲看手背上算不得伤的一线剑痕,倏忽间心中闪过一念,翻手再看掌心,红润温灼……是了,近来四肢并肌骨都是暖的!纵然百样忧患添胸,可就枕时再无寒梦,拥衾间再无霜侵,是否弹琴当真能强身建骨!?

又想往事种种,太子为求泠泷琴,不惜派萧雪劫杀召国合亲使臣!羽麟欲求泠泷琴,不惜盗取御笔丹青设雅集置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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