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明明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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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谡也哄笑着问,“葭儿得了宝贝都不肯献给为父一观,倒还要求为父为你圆梦?你且说说,是个怎样的梦啊?”

齐葭便抱着那画作移至父亲案前,在书案上慢慢展开了画卷,又问陆戎,“师兄常在宫中行走,可认得这画中人?”

陆戎探身来看,见画上所描是一位白衣男子,正仰首瞻望于木兰花下,那花朵纯白若杯雪怒绽,而树下白衣负手临风,衣袂轻扬,飘飘乎若天外来客。

“此是东宫太子!”齐谡唤道,“我儿自何处得来此画?”

“就是这回入宫受那位伏白家的女子所赠。”齐葭答说,依旧问陆戎,“师兄以为画中的殿下与你所见的殿下,比之如何?”

“这个……”陆戎端看墨画,慎重答说,“我于太华殿当值,太子鲜少往太华殿来,我见他也并不多,不过隐约觉得应是这般模样。都说他酷爱白衣,取质洁本素之意!你看这白衣飘逸,举止闲适,想来是他日常所行。又听闻世人都道:玉氏仪容俊美,伏白家雍容风雅,而东宫储君是玉家勋帝共伏白后所生,自然集两家之长,成此绝世风华!”

“师兄可真会夸人!”齐葭笑言,又问其父,“爹爹以为呢?”

“这用笔未免潦草,不似宫中画师的专注精描……”齐谡看得尤其仔细,“这应该是多年前的画稿了,还是太子少年时模样!”他是想到太子萌春离京时,那登车入撵的从容笃定,那回首巡视的漠然疏离,已非这画上少年,曾经还保有那么一丝澄澈欣悦,“只可惜没有题款,也不知是谁人神笔能将此君气韵描绘得这般传神!”

齐葭撒娇言说,“女儿是想让爹爹赞画中人,爹爹倒赞起了画外人!”

陆戎一旁接道,“这画外人也不简单!”又问齐谡,“老师以为会是那位伏白家的女子?”

“或许是罢。”齐谡答说,心底也是各种猜疑,又转问齐葭,“我儿方才说甚么来?圆梦?”

“是呢!”齐葭娇羞着言说,“君子赐宫阙,实不知君子美于宫阙!”

齐谡大笑,“所以我儿,不只爱宫阙重重,也爱君子翩翩?”

“若无君子,宫阙重重岂非都是广寒宫!?”齐葭争说。

齐谡笑而不应,眉头微凝,又看陆戎。

陆戎又问齐葭,“师妹是否心意已定?可知这一入宫门似海深,是荣是辱都再无回头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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