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刀霍霍1(2 / 2)
玉恒未答,自顾脱去身上外袍,又解里衣的腰带,元鹤见此连忙上前服侍,帮着去了腰带,卸去束冠,又退去长靴,又小心问说,“若是内殿无人,臣替殿下取件常服换上?”
玉恒苦笑,“内殿是无人。可你一时半刻怕也寻不到一件能上身的衣服!就这样罢!”说时偎进椅榻里,又令元鹤斟来一杯热茶,这才缓言问道,“走到哪里了?”
元鹤躬身答言,“臣来时,他们已由宣元门入复道了。微臣令侍卫们锁了宣武、宣洪、宣合三道宫门,故而他们只能奔宣颐门出宫。臣已将弓箭手埋伏在复道两侧,居高临下,一击可中!保证他们走不出宣颐门……”
“他们?”玉恒笑问,笑意寒冷。
元鹤一慌,急忙再行拜礼,“微臣口误!殿下恕罪!是西琅夜玄,与越姑娘!方才微臣是说,保证不会让西琅夜玄走出宣颐门!”
“那么……那位越姑娘呢?”玉恒很是别扭这个称呼,寻思着是否该给她换个名姓,“你该知道——不可在她面前杀人。”
“臣知道!所以臣已经派了苓儿给越姑娘送去一壶践行酒,等下越姑娘喝了,就会……就会晕倒。”元鹤说到这里又慌了——晕倒之后可怎么办!
“晕倒?”玉恒审看着他,讥诮着问,“所以你还让苓儿带了草席去是吗?总不会是使她睡在寒天雪地里罢?”
“这个……”元鹤急中生智,迅速答说,“臣来就是想请殿下帮忙,看是不是……可以……去把越姑娘抱回来?”他再看看此间已然披发宽衣、慵懒于榻上的主君,知道自己又疏漏了。
“元鹤,”玉恒睨过面前童子,这是他亲自挑选出的最最机警、最最灵慧的少年,又是受他调教培养多年,从来做事都是滴水不漏,如何近来总是拾东忘西,“我听说——,元鲤近来总往师先生府上跑?他是看中了师先生家的长小姐罢?”
元鹤愕然,惊得目瞪口呆。这算甚么!?外面已经磨刀霍霍准备杀人了,主上却在这里问起了儿女私情家长里短?再说,再说兄长的事怎么就传到宫里来了?
“这个……我……也……不……清……楚……”元鹤总算凑齐了几个字又费尽力气地从牙缝里挤了出来。不过话说兄长,可是真有正事啊!
玉恒抿一口茶,看着窘迫难当的元鹤,取笑道,“你是不是忧心……彼之佳人,逊于亲邻?”
元鹤愈发瞪大了眼睛,“殿,殿下?……这话怎么说?臣从无此想!这是……从何说起?”
“那你终日栖栖遑遑,所思所忆,是为何事?”玉恒掷下茶盏,端身危坐。
“臣……微臣……”元鹤不自觉地抚过腰下锦囊,那一封越安君的亲笔军令还被他收着。
“太阳就要落山了!本君可还等着杀人呢!”玉恒面色微寒,竟不知身边人还藏着隐密。
“殿下!”元鹤噗通跪倒,叩首央告,“微臣斗胆,恳求殿下——就放越姑娘去罢!越姑娘在宫中于殿下丝毫无益!在朝中更是后患无穷!殿下贬她做庶民实是明智之举!若能再逐她入江湖则更是万全之策!臣以为……”
“元鹤!你这番言辞是受谁人蛊惑!你该知道本君……”
“臣知道!臣知道!越姑娘乃是……”
“不要再称她越姑娘!”莫名其妙的称呼!
“是是!那么……那个东越女子……臣知道那个东越女子乃殿下心之所悦,情之所钟,毕生所爱!殿下可以为她对抗天子!可以为她诛杀臣子!决不许任何人毁谤她、欺负她,更不会许旁人带走她……”
说得还真似一对红颜祸水昏庸君主啊!玉恒冷眼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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