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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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徽兮之笑,笑不至眼底。

连玄抬眼和盛徽兮对视,方才看她面容颜态便知其体弱气虚,这样的人大多因久病缠身心志性情虚浮,但她此刻眉眼神态之中皆透着几分常人才有的生气,想来应该是个心志清明之人了,“你什么意思?”

盛徽兮指着沈鹤的手腕红痕,“该由公子回答这是何意才对。”

连玄轻笑,漫不经心道:“手误手误。”

“那可真是幸事。”

“幸事?”连玄以为盛徽兮要问罪,却听到了这一句,未能明白过来盛徽兮的意思,诧异道。

盛徽兮浅笑,“自然是幸事,医师若是口误,引病人吃错了药,或是施针手误,入错了穴位,哪种误皆能闹人性命,相比之下,诊脉手误还留了条性命,岂非幸事?”

连玄:“……”

徐承尧瞅着盛徽兮的似真似假的笑容,眨了眨眼。

盛徽兮想起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说起来,若公子诊脉误诊伤了人,旁人必要讽公子医术不精骗名欺世,而今诊脉误的是手而非误诊,岂非是幸之又幸?”

连玄头一次有些拿不准自己是不是被人当面嘲讽了……

徐承尧盯着盛徽兮侧颜看了许久,看着看着失了神,盛徽兮看过来时,立刻掩饰般地拍手,“有道理!有道理!误诊可谓是医术不精,手误可谓……可谓趣事。”

盛徽兮莞尔一笑,“是趣事,也是小事,更是……闲时笑话。”说至最后,她顿了几秒,最后四字轻咬住音,拉长几分,意中有意,取笑之意也未掩饰,眼眸中亦有几分明晃晃地嘲弄。

连玄的脸色有种说不上来的精彩。

这女人真的是莫名其妙。

盛徽兮看了眼神色异常的沈鹤,心中多少猜到中毒之事怕不简单,怎么也不能让不怀好意的外人来探虚实,随即又道:“公子诊脉诊了有些时候了,想来……看盛先生有没有不好早就看出来了,若看不出来,再诊下去也是看不出来的,公子还是好好照顾你的主子吧。”

说罢盛徽兮扯了扯沈鹤的袖子令沈鹤回神,不再逗留,离开了房间。

徐承尧捕捉到盛徽兮细微的小动作,盯着一同离去的沈鹤和盛徽兮,出神了好一会儿,回想起方才盛徽兮看向沈鹤的种种神色变化,灵光一闪,动身追去。

……

“那个医师哪里在诊脉?掐人手腕掐出痕又是想做什么?简直莫名其妙……”盛徽兮走至自己的房门前,听见徐承尧远远的声音喊着她,顿住脚步,唤竹湘去拿药膏,递给沈鹤,便赶紧对沈鹤道:“沈哥哥,你先走,为避免和那个徐二公子再起冲突,今后我们相处要装做不熟悉才好。”

沈鹤体内妖力四处乱窜伤了五脏,此刻不太舒服,又不愿盛徽兮担心,只眨眼睛回道:“我知道啦,盛妹妹快进去吧。”

“方才……”

沈鹤脸色不太好,盛徽兮还想问一句,却被沈鹤推进房,从外面关上了门。

沈鹤转头便再也憋不住了,一口血吐了出来。

方才面对那个道士的时候压妖力压过了头,弄得此刻他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的妖力,只能蛮力压制,压了一路,现下这反噬还算轻的了。

他施法除去地上的血迹,在徐承尧来之前隐去身形离开。

……

之后几天,院里派了几个书仆来沈鹤身边,沈鹤问他们过后才知道自己最近不需要去见学生,因为学院还没安排学生上武术课。

沈鹤其实松了一口气的,奇自从上次见过那个道士后,他的鼻子像是开发新技能了一样,总能闻到那个臭道士的味道,时近时远。

每次味道浓些沈鹤就浑身不自在,二宝说这是反射性恐惧,笑话,害怕?

他活了几百年了,还没怕过什么呢,不过是一个臭道士,等他再修炼几百年,一只手就能把那个臭道士捏成土。

现在……沈鹤乖乖的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待了五六天,对外称自己生病,直到感觉那臭道士的味道淡到几乎没有,这才高兴地从床上跳下去。

“这个盛先生今日还是躺着?”

门外院长身边的书仆来问照顾沈鹤的书仆关于沈鹤的状况。

“是啊。”

“明日学生会去武场切磋武艺,院长来问盛先生是否可去指点,你送晚膳时顺便问问盛先生。”

“好,我记下了。”书仆犹豫了一会儿小声询问院书仆,“这个盛先生究竟是什么人?我看着不像是习武之人……哪有习武之人泼了身水就生病的?这一生病还不愿看大夫,整日关了门我们这些伺候的人也不知道他在里面干什么……我不是冒犯盛先生,只是觉得奇怪。”

“知道成景的叶公子吗?”

“知道,叶院长的大儿子。”

“叶公子被这位盛先生救了一命,便应允盛先生入院学习,又因盛先生年龄不符院学子的条件,所以以武教先生之职入院,明面上是先生,实际上可算是入院学习的旁听学子。”

“原来如此。”

“虽然如此,你也不能怠慢盛先生,否则叶公子回来第一个收拾你。”

“是,一定一定。”

沈鹤露出失望的模样,叶公子?旁听学子?也就是说他只比徐二货高级那么一点点?

这几日听二宝嗑唠院里书仆之间的八卦,他多少知道了一点徐二货在院里如此肆意多半是因为徐承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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