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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永:“信州说大不大,说小可也不小,王爷一行人来之前我们便已经派人找了许久,一直都没有找到。”

袁徵接过话说:“之前派出去找人的,都是信州官衙和江宁府衙的人,信州有安淳槐,江宁府有马骞,想来也并没有用心去找吧。”

“是我失察了。”蔡永有些自责,“我之前总以为这些人虽然自成帮派,但总不至于做出如此之事。”

夏翊清看向蔡永:“蔡大人不必自责。只是……只是这件事我们回去之后禀报父皇,蔡大人可能会受牵连。”

蔡永苦笑了一下:“下官自然知道,江宁府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隶下三个官员牵涉其中,我都没有发现,想来我这个知府也做不了多久了。”

袁徵:“大人放心,我回临安之后必定据实禀报陛下,替大人求情。”

蔡永:“袁侍读不必如此,我自知有罪,责罚是应该的。”

“好了好了。”夏翊清说,“蔡大人确实有失察之责,但这事说到底也是被蒙蔽的,我跟父皇回话的时候自然会斟酌分寸。”

“多谢王爷。”蔡永拱手一拜。

夏翊清:“如今可以松口气了,这几天你们也辛苦了,都去休息吧。”

袁徵和蔡永行礼离开。

“你怎么让他们走了?”许琛问。

夏翊清:“反正现在也确实没什么事,而且我想跟你多待一会儿。”

许琛笑着说:“你啊,怎么就这么缠人了?”

“你知不知道这样的日子我想了多久了?”夏翊清看着许琛,“如今我们难得能这么朝夕相处,我自然要好好珍惜了。这里的事情完了之后我们回到临安就不能像现在这样自在了。”

许琛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于是说:“好,那我再陪你说说话。”

两个人刚要说些什么私密的话,就被前来报信的平留打断————秦淮漳果然发病了。

“真没新意,”夏翊清不屑地说道,“门口就是济世堂,去请大夫给他看看吧。”

平留转身离开,夏翊清却没了刚才说话的心情,只是颓然地坐在床边。许琛自己心情也不算好,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待了许久,最后草草收拾一番就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归平来报,说晚屏山有发现。吃过早饭之后,几人一起往晚屏山去了。戚烨早就等在了别院门口,见到他们立刻行礼。

“戚大人别客气了,带路就好。”夏翊清说。

戚烨有些犹豫:“王爷,您……确定要看吗?您和伯爷年纪尚轻,袁侍读只是个文人,这种场面……”

“去看看吧,我总得看过之后才能跟父皇回话才行。”夏翊清说。

戚烨:“那……如果三位有任何不适,即刻离开就好。”

夏翊清点头,迈步进入别院。

院中停放着十具尸体,其中有六具男童,三具女童,只有一具是成人的,想来应该是章大人了。这些尸体全部被水泡得没了原来的样貌,有一具男童尸体甚至肿胀得比成人还大,像是个透明的水囊一样,散发着阵阵恶臭,里面似乎还有一些东西在游走。

夏翊清和许琛都觉得有些恶心,偏过头去,戚烨立刻挡在他们身前说:“王爷,这些是在别院的井中发现的,因为山上冷,最新的几具尸体保存的还算好,之前的就都……”

袁徵面色难看,但看夏翊清和许琛还在院中,也只能忍着。

许琛:“殿下别看了吧。”

夏翊清却摇了摇头:“总要知道他们是谁才行。”

戚烨回话道:“王爷,这些尸体最早的已经死了快半年了,看不出样貌了。”

许琛拉着夏翊清:“好了殿下,别难过了,我们去别处再看看吧。这些尸体有验尸官和仵作来处理,会查清楚他们的身份的。”

袁徵如蒙大赦,立刻跟着他们往别处去看。

夏翊清一行人往后院的房间走去,戚烨拦住三人说:“王爷,这屋子里就是之前臣跟您说的污秽之物,您还是别看了。”

夏翊清有些无奈:“尸体不让看,屋子也不让看,那大人叫我来看什么?”

“臣是没想到您亲自来了。”戚烨躬身道。

“好了,尸体都看过了,还有什么能比那个还吓人呢?”夏翊清看向戚烨,“戚大人请让开吧。”

戚烨见他如此坚持,也就让开了路,夏翊清推门进入,登时愣在了原地。

袁徵跟着进入房间,见到眼前的场景,连忙转身对着门外,不去看那屋里的陈设,只是痛骂道:“不堪入目!毫无廉耻!丧心病狂!罔顾人伦!令人发指!这岂是人能做出来的事情!太变态了!真的太变态了!”

许琛最先缓过神来,拍了拍袁徵:“行正不愧是昭文阁的人,骂人都出口成章,好了你先别看了。”

袁徵实在看不下去,立刻走出了房间。许琛站在夏翊清身边,借着大氅的遮掩悄悄握住夏翊清的手,夏翊清则回握他表示自己没事。

“戚大人,这就是您说的污秽之物是吗?”夏翊清问。

戚烨点头:“是。”

那屋子里摆放着各种“刑具”,从丝质到皮质皆有,还有一些软鞭蜡烛之物,更有多人共用的物品,一看便是助兴之物。两个人都到了这个年岁,有些事情不用说也都能明白————那些孩子活着的时候想必是经历过了这些“刑具”的。

戚烨:“王爷,旁边还有一个房间,里面有一些这院子主人留下的东西。”

夏翊清点头:“走吧,去看看。”

走进房间之后,几人四处查看起来。

“平宁伯,你来看一下。”夏翊清说道。

许琛听言立刻走上前去:“怎么了?”

“你看看这个。”夏翊清指了指桌上的一个香炉。

许琛将香炉拿起来打开,看着里面的香灰,有些不解,问:“怎么了?这就是个普通的香炉啊?”

夏翊清:“你闻闻。”

许琛闻了闻,说:“这香有问题吗?”

“你这个鼻子可能就是个摆设!”夏翊清解释道,“这是龙脑香,一般人用不起,除非是大富之家或者高官显贵才用得起。”

“你是说……?”因为戚烨还在屋内,所以许琛并没有点破,只是做了个“秦”的口型。

夏翊清点点头:“那天官驿之中我在他身上闻到过这种香。”

许琛心内了然,众人又在院中看了一会儿,并没有其他发现,于是就下山去了,三个人的心中多少都有些愁苦。

回到官驿之中,袁徵还对此事耿耿于怀。许琛劝道:“行正,你也别再想了。”

“怎么能不想?!那些可都是孩子啊!他们怎么下得去手!”袁徵愤愤地说。

夏翊清看着手中的杯子,有些无力地说:“几乎都是男孩子……”

“对!那剩下的那些女孩呢?”袁徵说,“他们是不是还活着?!”

许琛摇了摇头:“就算活着,大概也找不到了。光信州一地就不止一家秦楼楚馆。而且他们肯定不会在本地解决的,一定是带到别的地方卖入青楼了。至于其他的男孩……大概最后都会像今天我们看到的那样吧。”

袁徵低头不语,他知道许琛说的是实话。

夏翊清看向袁徵:“劳烦袁侍读写奏章回禀父皇吧,这里的事情也该结束了。”

三日之后,圣旨传回。

安淳槐、程路鸣押解入刑部大牢。马骞已死,亲族家眷暂时关押在信州,以待后续。

寭郡王、平宁伯和袁徵办旨得力,次日启程回临安,再行封赏。

圣旨已下,此案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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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案子只能到这里结束了,因为没有任何证据指向更上面的人,再查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这件事只能留到后面再去翻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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