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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之后,冬青洗完澡在卧室吹头发,害,他们俩越是确定了这件事,越是心里惴惴不安,心里泛起嘀咕。

这样一来,本来应该一鼓作气的事情,被他俩弄得有些刻意。

热乎乎的暖风吹过她的发梢,电吹风嗡嗡作响,吹得她脑袋空空的。

挺好,嘈杂的声音盖过去浴室流水的声音——陈嘉树正在洗澡。冬青瞄了一眼水雾朦胧的卫生间门,脸上一烧,低下头看手机。

这时艾薇发了微信过来,问她什么时候拿毕业证,冬青回她消息。

这时陈嘉树穿着家居服过来,衣服熨帖但有点旧,t恤领口微张,露出他脖颈下的锁骨,上面还挂着几滴短发落下来的水。

她吞了吞喉咙的干热感:“你先把头发吹了。”

他:“嗯。”

陈嘉树个子高,四肢也修长,一把从床头捞过电吹风。

他坐下来,床顿时下陷一个窝。

他们俩颇有些老夫老妻的细水长流感觉,而实际上是二人心跳如雷,好在又是一阵吹风机呜呜声盖过她的心跳。

冬青躺靠枕前拨弄手机,左右辗转。

他把电吹风放下。

她扭过头,咬了咬牙:“来吧。”

冬青说的话像要英勇就义。陈嘉树的忐忑、紧张顿时减少,他坐过来一笑,清了清嗓子:“放松,就当是一次试验。”

冬青:“害……”

明明都二十好几了,还有种偷尝禁果的心理压力,果然我国青少年时期在性教育方面的心里建设还是不到位。

他:“按道理,第一次应该不太愉快。你多包涵。”

陈嘉树又语出惊人!他能不能稍微委婉一点?

冬青被他的话惊得喉咙一紧,她脑海里展开有颜色的联想:不愉快是什么不愉快?痛,还是……太快?

陈嘉树叫她思绪翩飞,欺身靠了过来:“你想什么呢?”

他顺手按掉了床头台灯。屋子里一下子黑了,南边的窗帘半掩,漏进来些许月光与灯光,飘起来的窗纱像悠悠的精灵,撩拨着人心。

“没什么!”

冬青盖着被子钻进去,只露出一个脑袋,眼睛水灵灵地看着他。

陈嘉树定住自己心性,也躺了下来,缓缓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薄薄的唇烙在皮肤洁白嫩滑上。

他说:“慢慢来。”

冬青乖乖地点点头。

渐渐地,动作窸窣,他轻轻吻着她,起初冬青有些僵硬,后来亦渐入佳境,回应着他,越吻越动情,两个人都是默不作声,不知道是因为羞赧,还是执着于认真实干。

气氛慢慢热起来,被里红浪翻起,透过轻薄的被子,穿出几声吃痛的嘤咛。

热意渐渐取代最初的不适应,未几,他停了下来。

他道:“青青。”

“嗯?”

他第一次以亲昵的叠词呼唤她。

冬青的胳膊捂着胸口,抬起头来看着他的脸,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眼看清楚了他,他俊朗的脸上有一丝艰涩。

显然,第一次并不愉快。

很快,陈嘉树有些懊恼地把灯打开,套上t恤。

冲完澡后,二人坐在一起,他还是闷闷不乐的。

冬青咯咯咯地笑着,不忘记安慰他:“没事,我看很多小说男主角也是这样,慢慢来。”

慢、慢、来!

他郁闷了,慢慢来是刚刚他安慰冬青的话,现在反用在自己身上,颇有些反讽又无奈。

“哎呀,你别想了!”冬青不在乎这些。

她还是很开心的,她把自己交给喜欢的人了,睡到暗恋多年的人已经达成人生赢家成就了,哈哈。

她爬起来,揉了揉陈嘉树的脸:“睡觉啦!明天要去上班!”

冬青扯了灯。

陈嘉树躺在她身边,涌起平生少有的受挫感。

没关系,勤能补拙,后天多加练习就好了,他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他躺在冬青旁边拨弄了一下她碎发,想起来她嘤咛,又心疼她,纵使不甘心,但今天晚上都不再闹她了。

这件事情还是真的,来日方长。

冬青笑嘻嘻,吻了吻他的眼睛:“差点忘了,生日快乐,家柯~晚安!”

晚安。

终于在今天,他们道完了安,依然陪在彼此的身边。

……

短暂的假期后,冬青的生活渐渐步入正轨,陈嘉树也在休整之后重新回到校园,重新面对不能回避的棘手琐事。

周毅最先发现,陈嘉树最近清闲了许多,一问,才知道陈嘉树打算换方向了。

“该不会是因为刘子念吧?”他犹豫,“刘老师多好,我想进还没进去呢。”

陈嘉树收拾自己的资料:“一半一半,换一个环境,我心里也能更平定一点。”

周毅也觉得他在替陈嘉树瞎操心,大学五年他绩点常年霸占专业前三,科研、实习经历也有不少,还怕他找不到新的硕导?

周毅拍拍他的肩膀:“走了,我去医院了。”

室友们都走了,陈嘉树找严柏师兄要了其他几个硕导的联系方式,一通一通地打电话……

不过,现在的冬青还沉迷在甜甜的恋爱里,不知道陈嘉树的麻烦,而且自己的新工作岗位还问题不断,她忙得颠三倒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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