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1 章(2 / 2)
“但是那真的是阿姨吗?”
夏目愣怔的说,因为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了女性的哭声。
是奈奈的声音。
她正悲切的呼喊着儿子的名字。
【妈妈!】纲吉大声回应了起来。
银时:“啊........完了呢......”
【为什么要离开妈妈呢?】
【不要妈妈了吗?】
纲吉急促的反驳:【不是的,妈妈!】
但是那个声音应该听不见,她依旧在喑哑的悲鸣着,一时间整个空荡荡的世界里都回荡着这个名为母亲的哭诉。
【为什么不和妈妈永远在一起呢?】
纲吉的声音突然安静了下去,他只是发出了微弱的呢喃:【我没有......我好想回家啊......】
【妈妈好想你啊。】
【只有妈妈和你,我们两个永远在一起生活着,永远呆在妈妈身边不好吗?】
“这下糟了呀!”珊瑚挥舞起飞来骨的力度让她身后的弥勒暗自捏了把冷汗。
“你不能去许愿听到没有!”犬夜叉大吼起来,但是该死的,声音传不过去。
“纲吉!”戈薇一下又一下射出她的箭矢,她希望带着她灵力的光芒能出现在少年面前,哪怕一瞬间也好。
他们所有人发了疯一般攻击着面前所有挡路的妖怪,尽全力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前进着。
......
纲吉凝视着自己的手心,在奈奈的声音消失后他把脸抵在了膝盖上,自顾自揉搓着手心沉默不语。
————她在等着你回去
“我知道。”纲吉嗫嚅着说,他静静看着那个永远在黑暗中散发出希望光芒的珠子,又重复着说:“我知道......”
————想要许愿吗
纲吉看着它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怎么了
纲吉突然问:“那个,为什么我会来到这里呢?”
珠子晃动了一下,看着像是在思考。
————我想见你,我好想见你啊
“诶?”
————一直在寻找着,能让我一直存在的人
————一年?十年?百年?数不清了
————所以某天突然遇见纲吉我真的很开心喔
纲吉有些错愕的挠着脸颊,他弱弱的说:“我有这么厉害吗?”
————有哦
珠子无比迅速又欢快的回答了他。
————我能看见纲吉你有很耀眼的灵魂啊
来自陌生人?珠子?的夸赞轻易的就让这个几乎没得到过除母亲外其他人正面赞扬的少年红了脸。
“我真的有吗......”纲吉用比蚊子差不多的声音嘀咕,“我好像什么事都做不好诶,人人都喊我废柴。”
————那是他们没有用心去看
如此同时另一个空间的银时、犬夜叉:......
感受到其他人无法言喻的眼神,两人立刻变得面无表情。
————是真的哦,纲吉真的很了不起,我从很久以前就一直注视着纲吉了
纲吉棕色的睫毛顿了一下,他问:“真的吗?”
那声音颤抖中又多了几分看见光追寻光的希冀。
————是哦,我永远都不会欺骗你,只是你忘记了而已
“......忘记了?”
————纲吉是怎么样努力向我靠近、追寻我的,我都记得喔
另一个空间的众人:......
犬夜叉气的差点要捶胸口:“它怎么那么不要脸!”
“冷静一点!”弥勒自己的脸色也不太好,他突然说:“仔细想一下,四魂之玉的确没有说谎。”
“它做到了没有【欺骗】。”
戈薇喃喃:“......只不过它掩盖了真相。”
“那阿姨的声音是怎么回事?”玲问。
“那应该是阿纲哥心里的想法吧,它可能用这样的方法表现了出来。”我爱罗摸着下巴沉思,细碎的黄沙不断从他身上落下,又打着卷飘了回去,搞得身边的邪见打了好几个喷嚏,得到了七宝的偷笑。
“那意思是不是,四魂之玉用阿纲哥的想法来......掩盖真相?”因为词汇量贫乏鸣人表达的词不达意,急的他用上了肢体表示,但最后还是借用了戈薇的形容。
琥珀皱了皱眉:“也就是说四魂之玉其实无法反抗纲吉?”
“所以它才不停想让阿纲哥许愿啊。”夏目叹了口气,把玲搂的更紧了些。
杀生丸皱了皱眉,握刀的手垂在身侧,他突然问:“他身边的那人呢。”
“谁啊?”银时条件反射回了一句,“他身边哪还有人,难不成有幽灵吗?”
说完他自己都停顿了,鸣人他们齐齐发出了小小的惊叫。
“守护灵先生啊!!”
......
纲吉再一次凝视着手心,他恍惚的说:“我也总觉得我忘记了什么。”
他仰头问:“所以说他们真是我认识的人对吗?”
珠子再次晃了晃。
————如果你指的是会凶你,喊你废柴,用石头砸你额头,把你弄丢之类的话,是喔。
纲吉:......
这么惨的嘛???
众人:......
“难怪啊......”纲吉微笑着喟叹起来。
————怎么了
“不,没什么。”纲吉摇了摇头,“我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在我来这之前会那么难受了。”
————被靠近你的东西吓到了吗
————抱歉哦,我应该让他离你远点的
“不是哦。”纲吉对它眨了眨眼睛,“谢谢你哦,让我明白了一件事。”
“原来我那时候心里那么痛不是因为恐惧。”纲吉顿了顿。他张了张口,说:“是难过。”
纲吉凝视着自己的手心:“我好像做了很过分的事情。”
————你想起什么来了吗
“如果是指记忆的话,什么都没有。”纲吉如实回答,“但我突然想起来了。”
在他永远唯恐避之不及的随处可见的哪都有在注视着他的那个影子,纲吉突然想起来了,在他惊恐的天旋地转的视野里,他看见了那个虚影开合的嘴唇。
他说:快离开这里。
珠子再次晃动了一下,这次它调转了一个身,插在他身上的箭尖刚好对准了纲吉。
————记忆的话,只要许愿我也可以帮你
纲吉轻笑着摇头,他再次注视着手心,被冰冷的温度划过的弧线正在他大脑里逐渐成型。
纲吉遵循着手心被轻划的记忆,他一字一顿念出了被划在手心上的名字:“迪,卢,木,多————”
————不要
与珠子陡然变得惊恐的声音作为对应,纲吉的身后有光升了起来。
就好像是生命诞生之初温暖潮湿但是漆黑的壳中出现了裂缝,于是属于生命的光照射了进来。
世界像是被打破了一样,夺目的光铺天盖地洒了进来,在黑暗如镜面般被打碎的碎屑中,一寸一寸照亮了黑暗。
有个高大的身影从光的源头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亮起的光突显出他温润的眉眼,额前一缕棕色的发丝不断拂过眼下在闪闪发亮的泪痣,他整个人的容颜堪比光辉。
蓝绿色的护甲装点了他的身躯,绣着精致花纹的白色单肩披风向后扬起,发出了哗啦声响。
身着戎装的高大骑士手握着血红的长/枪,黑靴一步一步踩碎了黑暗,他走到了纲吉身前,而后单膝跪下。
男人脸上的笑容如同骄阳,他琥珀色的眼睛注视着面前的少年,轻声说:“菲奥纳骑士团,迪卢木多·奥迪那,作为骑士,以此身全心全意为您效劳。”
迪卢木多注视着面前的少年,琥珀色的眼睛里泛起无声的、静静的波澜,柔和坚定的像是在注视一颗星星。
他轻柔的,带着无限怅惘的轻笑道:“您终于唤我的名字了。”
纲吉怔怔的看着他,说实话,其实他傻掉了。
“那个、那个对不起!”纲吉局促的差点九十度鞠躬,“我好像做了很不可饶恕的事情!”
男人用有着泪痣的那只眼睛轻快的对着纲吉眨了两下,他笑着说:“朋友之间没有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不是吗?”
“可是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我连你是谁我都不记得了。”纲吉难受的看着他说。
“但是我记得。”迪卢木多看着纲吉,他微俯下身让少年的视线高于自己,宽厚的满是老茧的手心握上了少年的手,如同一个无声的鼓励。
在纲吉有些委屈想哭从而晃神的刹那,迪卢木多向他的侧边偏了偏头,刚好对上了那个不断晃动的四魂之玉,瞬间他在纲吉面前从来都是柔和的眉眼骤然变得锋利无比,他沉静下来的整个表情这才让人觉得他是一个真正的手中曾经染血的,从血海里脱颖而出的战士。
“怎么了吗?”
“什么都没有。”迪卢木多无辜的对着他笑,额前的呆毛弹动了两下。
于是纲吉愣神的把刚才毛都炸起的感觉归于错觉。
他看了眼面前的迪卢木多,又转头看了眼不知为何从刚才起就一直安静下来的珠子,问:“我该怎么做?”
迪卢木多无奈的听着只有他能听见的来自另一个空间的“让它死!”“许愿让它消失!”“在那之前先把它揍一顿!”的大喊,他带着无限的信任看着面前的纲吉:
“那就许愿吧,纲吉殿下。”
四魂之玉终于开口了。
————许愿吧,纲吉
纲吉下意识追寻着迪卢木多的眼睛, “我该许什么愿望?为什么是我来许愿呢?”
“只有你可以,纲吉殿下。”迪卢木多柔声回答着他。
————在这里,只有你可以,纲吉
“我不知道!”纲吉害怕的呢喃,“会有可怕的后果吗?会让其他人出事吗?”
迪卢木多嘴里发出嘘声安慰着,他轻拍着少年的肩膀直到纲吉冷静下来,他笑着说:“不用害怕,纲吉殿下。”
“无论如何,其他人都不会有事的,这点我可以向您发誓。”
“对于世界的压力我永远都不会让它落到您的肩膀上来。”
迪卢木多注视着纲吉晃动的瞳仁,他爽朗的笑着说:“不论您许下的愿望是什么,我都会永远的在您身旁。”
“毕竟,我可是您的人了啊。”
纲吉为这句话发出了噎到的声音,不过也因此他的的确确放松下来了。
另一个世界的所有人都沉静下来,他们与所有的妖怪一同抬头仰望着漆黑的某处,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纲吉的回答。
弥勒握上了珊瑚的手,他轻声说:“那孩子一定没问题的。”
珊瑚点头笑着回应。
“哈!”犬夜叉嗤笑出声,“终于可以看到那东西吃瘪的样子了!”背上的戈薇无奈的捏了捏他的耳朵。
鸣人我爱罗已经击掌了起来,然后玲欢快的加入了到处击掌的队伍,琥珀与夏目对视一眼,无视了又打起来的银时和邪见以及嘲笑结果被卷进来的七宝,两人放松着笑了起来。
身边的某个妖怪看到了他们。
————他还没有开始许愿
它们固执的重复了好多次。
“那又怎么样!”鼻青脸肿的银时对着它们比着国际通用手势。
“你别看不起那个小子!”同样鼻青脸肿想学那个姿势结果发现手指头不够的邪见开始恼羞成怒。
“纲吉那家伙某种程度上比犬夜叉还要让人放心!”手指头够而比划成功的七宝露出了洋洋得意的表情。
犬夜叉:?
“啊,这个我同意。”戈薇突然说。
犬夜叉:??
“是呢。”弥勒珊瑚叹着气接上。
犬夜叉:???
最让犬夜叉不可思议的是他那从来都不掺和事情的老哥,今天破天荒的在弥勒和珊瑚后点了点头,无比平淡的接了一句:“纲吉的确很好。”
犬夜叉:......
把他唤回神的是纲吉开始吸气的声音。
【对不起,但是请你消失吧。】
在寂静回响的黑暗世界里,他们清清楚楚听到了纲吉这么说。
......
————为什么
听着这样的问题,纲吉不好意思般挠了挠后脑,他说:“那个一定不是我的妈妈,我的妈妈从不会说这样的话。”
“然后......”
他好像更羞涩了一样,纲吉小声的嘀咕:“那个,我好歹也是在生活在信息爆炸的现代,而且我没什么朋友,所以......影视剧动漫小说还是看了很多的。”
“好像不约而同的,据说能实现一切愿望的事物其实都是反派的角色诶。”
“这个我无比赞同。”迪卢木多微笑着颔首。
“你好像一直想让我许愿。”纲吉仰头看着四魂之玉,“急切的有点吓到我了,而且你说过你一直在注视着我,于是我想起了记忆里总被窥伺的感觉,这让我觉得奇怪又有点不太舒服。”
纲吉乖巧眨了眨眼睛,“于是我故意问了一声你就告诉我失忆的事实了呢。”
“我一直觉得很奇怪,想来其实并不是失忆,是你拿走了我的记忆对吧。”
四魂之玉沉默不语。
————我不想消失
纲吉抿了抿唇,他看着四魂之玉,皱着眉头,眼中似乎有着悲悯,他说:“但是抱歉,我的愿望就是这个。”
在他身后的迪卢木多笑着挡在了纲吉的身前,“对你们这样的存在其实我并不抱有好感。”
他把四魂之玉的光芒挡在身前,转头看着纲吉露出了爽朗的笑容:“你想要我怎么做呢,纲吉殿下。”
纲吉刚要开口,他的鼻尖突然嗅到了属于草木的清香,他愣神的扭头,闯入视野的是扬起的红色六角梅。
样貌华贵的男人走到了他的身边,忽而轻声开口,说:“我来了。”
纲吉并不认识这个额生月印的男人,但他感到了来自心底的亲近。
“阿纲哥————”
参差不齐的声音陆陆续续从远方响了起来。
于是纲吉看到了好几个喊着他名字的孩子。
“你有没有事啊?”他们这般问着。
纲吉立刻面无表情。
他明明仿佛宕机,声音却带着一丝丝颤抖:“......你们是我弟弟?”
“废话!”银发的那个回答他。
纲吉看着他标志性的天然卷,还有死鱼眼,心下眼前就是一黑。
他一定是哪里不对!
“纲吉!”
穿着水手服的少女骑着一只人型大狗赶了过来,背后跟着同伴。
纲吉看见少女对他开心的笑了一下,说:“按照约定,我们全都来到你身边了哦。”
“啊......”
纲吉缓缓扫视一眼围在他周围的所有人,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
他带着雀跃的笑深吸了口气,然后转头,看着一直静静等待着他的迪卢木多,他沉静的、一字一句的说:
“让它消失吧。”
“好的。”迪卢木多偏头浅笑,“如您所愿,纲吉殿下。”
他转头注视着开始抖动的四魂之玉,意有所指的说:“枪无法匹敌的话,剑又如何。”
在玉开始颤抖,从而波动的光斑与狂风中,他手中的长/枪消散,作为代替的是一把鲜红的长剑和一把金黄的短剑。
手中的两把剑在嗡鸣着,像是在呼应主人的心情。
手握着两把剑,迪卢木多的额发被气流掀起,露出了一瞬间悲悯的表情,他轻声道:“以吾主之名,四魂之玉,消失吧。”
他挥动了一下手中的两把剑。
骤然爆发的光刺的人落下了泪。
无尽的黑暗,被斩开了。
纲吉恍惚的看着光的方向流下了眼泪,他在斩开黑暗的无比耀眼的光中看到了无数的、没有尽头的妖怪全都静静的化为粒子,以及一位终于可以收刀入鞘的长发女子。
一直持续战斗了数百年的翠子对着纲吉轻笑了一下,掀起的风露出了她绝美的容颜。
她微笑着终于闭上了眼。
四魂之玉上布满了裂痕,然后碎裂开来,化为了尘埃。
只一剑,所有的一切全都消失殆尽,一切都重新归于寂静。
四魂之玉持续了数百年的恩怨与痴缠,终于在此刻被斩于迪卢木多的剑下,一切都消失了。
一切都结束了。
在重新占满世界的光明中,纲吉颤抖的呼出了一口气。
他的记忆与着光芒一同回到了脑海里。
纲吉转头看着他最重要的人们轻笑:
“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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