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邈邈2(1 / 2)
“你可真是……厚颜到令人叹为观止!我几曾欠了你银钱?”
“你离开越都时,我澜庭内的器物被你搬去不少罢?!包括羽麟送我的那些个珍宝……”
“哈哈!你这女子!那我这些年为你煮过的汤药,喂你吃过的仙丹,又如何折算?”
“殿下才是无赖!那我为谁人入冷宫!我为谁人害寒疾!那些个药岂非是你要补偿我的!读再多的医书岂非是你自己活该!”
“你说得与我说得……不是一回事……”玉恒仍当是玩笑,与她闲话。
蔚璃却忽然恼了,顿足停步,甩手挣开他牵握,“哪一回不是一回事!那霜华宫倒是我自己甘心情愿走进去的吗?!你玉家的天下!你玉室的皇权!我东越死伤的数千将士、数万子民双该如何折算!”
“怎么说说还恼了?”玉恒忙又哄劝,“璃儿是不是醉了,我方才都是玩笑……”
“谁人同你玩笑!若定要折算清梦,我倒要问问殿下,我王族子弟蔚珂、蔚珒,我国中良将方镜等人……他们的性命又该如何折算!还有擎远!他是我花重金赎回来的!是我万般教导才成今日气候!你一个美人计就给夺了去!这又如何折算?!”
“我何曾用了美人计……”
“少要闲话!”蔚璃怒斥。
玉恒无奈,只好老实答说,“蔚珂、蔚珒我不是已经给了追封,方镜亦是重赏了他族人……”
“谁人稀罕!”蔚璃眼中带泪,悲戚难抑,“他们都是我幼时玩伴,都是与我在宫廷里嬉闹着长大,我要喊他们一声哥哥……方镜更是第一次上战场……可是,却再不能回家!殿下赏赐不说无用!根本就是一点诚心也没有!你当我不知你计谋……”
“璃儿!”玉恒走上前将她拥入怀中,任她在怀里哭个痛快,却是无意做出任何辩解。
她计较的是门族宗亲的生死,他图谋的是天下四境的兴亡。从来成就大功,必见伤亡!
“前面可就是息风门了,璃儿是想回头再与我细细折算?还是想现下先出宫去?”玉恒问。
蔚璃仍有忿忿,可也知都是白费力气!只能可着他的衣襟擦了擦眼泪,仍旧疾步向前。
他之至谋,与她之至察,此生不会相容!还是彼此放过罢!
行经息风门,才知此处原是一个极狭窄的角门,门内两名金甲荷剑而立,门外便是野风呼啸,穿林打叶,加之夜色笼罩,看去还真是层层阴森。
蔚璃举步跨过门槛,心念微微牵动——这一回是当真要去了!且留身后事任他算计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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